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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（第2页）

雨滴在落地窗上蜿蜒出细密的裂痕，像某种秘而不宣的摩尔斯电码。苏桐放下熨到一半的衬衫，丝绸袖口扫过程诺西装内袋时，触到两片硬质的边角。那是两张连号票根。《巴黎圣母院》音乐剧的荧光印章还在泛潮，演出日期停在上周五——那天程诺说去广州参加建材展销会。她无意识摩挲着票根边缘，指腹被烫金字体硌出红痕。厨房传来...

强光灯穿透清末新娘破损的夹层，泛黄的妊娠终止同意书正贴在血缂丝背面，签署日期赫然是2003年10月12日——她与程诺婚礼前三天。

患者签名处洇着陈年泪痕，"程玥"二字笔迹与结婚誓词上的"程诺"出奇相似。

窗外救护车笛声由远及近，顾沉舟用金箔填补瓷片裂缝的动作行云流水。

苏桐注视他残缺的无名指，疤痕组织在逆光中宛如蜷缩的蚕蛹。

二十年前那个雪夜，程家老窑冲天火光里，似乎也有人这样徒手刨找过什么。

"这是程家第五代长媳终止妊娠的凭证。

"顾沉舟将瓷片推过工作台，开片裂纹恰好分割开她和同意书的倒影，"她们都死于三十七岁生日前夜。

"超声波仪器的嗡鸣突然在耳畔复现，苏桐踉跄着扶住哥窑冰裂纹展柜。

玻璃映出她颈间掐丝珐琅项圈，那些曾以为是爱意凝结的缠枝莲纹，此刻分明是精工锻造的镣铐。

程家祠堂的沉香劈啪炸响时，苏桐正将巴黎设计学院的录取通知书按在供桌上。

泛黄纸张边缘蜷曲如枯蝶，火漆印章残留着程母指纹的油渍。

二十年前暴雨夜被撕碎的《缚茧》设计稿，此刻正在长明灯下燃烧重生——每片残纸都被顾沉舟用金丝绣线重新缀连，在火光中投射出巨大的茧

雨滴在落地窗上蜿蜒出细密的裂痕，像某种秘而不宣的摩尔斯电码。苏桐放下熨到一半的衬衫，丝绸袖口扫过程诺西装内袋时，触到两片硬质的边角。那是两张连号票根。《巴黎圣母院》音乐剧的荧光印章还在泛潮，演出日期停在上周五——那天程诺说去广州参加建材展销会。她无意识摩挲着票根边缘，指腹被烫金字体硌出红痕。厨房传来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