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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（第2页）

雨滴在落地窗上蜿蜒出细密的裂痕，像某种秘而不宣的摩尔斯电码。苏桐放下熨到一半的衬衫，丝绸袖口扫过程诺西装内袋时，触到两片硬质的边角。那是两张连号票根。《巴黎圣母院》音乐剧的荧光印章还在泛潮，演出日期停在上周五——那天程诺说去广州参加建材展销会。她无意识摩挲着票根边缘，指腹被烫金字体硌出红痕。厨房传来...

"最完美的瓷器诞生前..."他将瓷瓶举过供桌，"要听够一百零八次碎裂的声响。

"苏桐在瓷瓶坠地的清越声响中撕开项圈。

烧熔的珐琅料滴在族谱上，将程家男性的名字烫出焦黑的洞。

火光里浮现二十年前的深夜——程母举着她的设计稿投进窑口，而少年顾沉舟翻墙跃入火场的残影，原来不是经年累月的幻觉。

"你烧毁的每张设计图..."顾沉舟展开烧焦的左手，掌纹里嵌着粒巴黎美院的铜制校徽，"都成了我的骨血。

"暴雨冲垮祠堂窗棂时，苏桐看见自己的倒影在满地瓷片中无限增殖。

那些残片里的女人有的在巴黎绘制建筑蓝图，有的抱着畸形儿跪在神龛前，最终全部汇聚成此刻手握火钳的模样——她将项圈残骸掷入窑炉的瞬间，火焰里腾起金丝勾勒的凤凰轮廓。

琉璃厂胡同飘起今冬初雪时，苏桐正将最后一针银丝穿入蚕茧。

程诺的胃癌诊断书铺在绣架上，CT影像的灰白阴影恰似未完成的雪景图。

顾沉舟递来调温熨斗的姿势，与二十年前程诺在天台为她拂去画稿积雪的动作微妙重叠。

"程氏窑厂申请了你的《茧变》版权。

"顾

雨滴在落地窗上蜿蜒出细密的裂痕，像某种秘而不宣的摩尔斯电码。苏桐放下熨到一半的衬衫，丝绸袖口扫过程诺西装内袋时，触到两片硬质的边角。那是两张连号票根。《巴黎圣母院》音乐剧的荧光印章还在泛潮，演出日期停在上周五——那天程诺说去广州参加建材展销会。她无意识摩挲着票根边缘，指腹被烫金字体硌出红痕。厨房传来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