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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（第2页）

深夜，整个城市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。白天那川流不息的车辆、熙熙攘攘的人群，这会儿全都没了踪影，仿佛从来没在这儿出现过似的。只有救护车那“呜哇呜哇”特别刺耳的叫声，时不时地打破这份安静，那声音又尖又响，硬生生地把像死一般寂静的夜晚给划开了，就好像拿了一把大剪刀，在这乌漆抹黑、稠乎乎的夜...

着那些还散发着新鲜颜料味儿的画作，画布上的颜料有时候都还没干彻底，黏糊糊的，他也顾不上。

一见到纪深，他那双眼睛就亮得跟星星似的，拉着纪深找个安静的角落，把画往墙上一挂，或者直接平铺在地上，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来。

“纪深，你瞧这儿，”他指着画里一团扭曲得像麻花一样的线条，手指上还沾着颜料，“我为了画出那种被痛苦纠缠、挣脱不开的感觉，连着三天没合眼，就盯着一块破布看，看光线打在上头的阴影变化，看久了，眼睛都快瞎了，才画出了这幅画作。

可那帮不懂艺术的家伙，非说这是瞎画！”

他说着说着，眼眶就红了，声音也有点哽咽，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
纪深总是静静地站在一旁，眼睛盯着画，耳朵听着江叙白的倾诉，时不时微微点头，表示认同，眼神里满是理解。

等江叙白说得口干舌燥了，他才轻声安慰几句，那些话不多，却像熨斗一样，能把江叙白心里的褶子给烫平了。

而纪深呢，只要工作上稍微松快一点，他就迫不及待地带着江叙白往医院的解剖室里钻。

那解剖室里常年弥漫着一股消毒水混合着福尔马林的刺鼻味儿，一般人光是闻着这味儿就得退避三舍，可他俩却跟没事儿人似的。

纪深戴上手套，拿起手术刀，轻轻敲了敲解剖台上的骨骼标本，冲江叙白招手：“来，小白，你看这骨骼的弧线，像不像你画里经常出现的那种流畅又充满力量感的线条？

这可是大自然最精妙的设计，人体的每一块骨头、每一束肌肉，都蕴含着美学原理。”

江叙白眼睛瞪得大大的，满是好奇与惊叹，凑近了去看，嘴里还时不时发出“啧啧”的赞叹声。

在这一方小小的解剖室里，没有外界的喧嚣与纷扰，只有两颗对极致追求的心，在热烈地碰撞，他们沉浸其中，浑然忘我。

可是，好景不长，现实的狂风暴雨终究还是呼啸而至。

江叙白满心欢喜地筹备着自己的画展，想着终于能把这些年呕心沥血的作品展示给更多的人看，说不定还能在艺术界掀起一点小波澜呢。

结果，事与愿违，那些所谓的艺术评论家们，就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鲨鱼，对着他的作品就是一顿猛批。

“

深夜，整个城市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。白天那川流不息的车辆、熙熙攘攘的人群，这会儿全都没了踪影，仿佛从来没在这儿出现过似的。只有救护车那“呜哇呜哇”特别刺耳的叫声，时不时地打破这份安静，那声音又尖又响，硬生生地把像死一般寂静的夜晚给划开了，就好像拿了一把大剪刀，在这乌漆抹黑、稠乎乎的夜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