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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章（第1页）

我紧握着手机，再三对照资助平台里的照片，眼前这个依偎在男人怀里撒娇的女孩，正是我资助了八年的李莹。点开微信里备注为“李莹”的头像，我打下一行字：“你上个月说想二战考研，现在在备考吗？”远处，李莹拿起手机，满脸不耐地戳着键盘：“我背书需要专注，没什么事的话少给我发信息哈，生活费跟之前一样打我卡里就行，...

景。

那时他揣着便利店打工攒的三千块，以为靠这点钱就能照亮某个孩子的人生。

现在西装口袋里的手环震动，显示星链系统在这片山区的节点覆盖率已达97%，可他的心跳，仍和当年看见破教室时一样快。

下车时，山雾正浓。

村口石碑上的“星链希望小学”几个字被爬山虎遮了半，却遮不住门楣上残留的“XX基金会援建”字样——那是王建国当年造假的印记，如今成了孩子们的涂鸦墙，画满会发光的代码小人。

“任老师！”

尖锐的童声划破寂静，穿蓝布衫的男孩扑进他怀里，胸前的星链工分牌撞得他生疼。

是石头，当年总躲在教室后排的留守儿童，现在成了星链系统的“山区小管家”，用收集雨水的工分兑换了全村第一台净水器。

“石头，你妈回来了？”

任宇摸着男孩晒黑的脸，想起三年前他在作文里写“想用工分换妈妈的火车票”。

石头摇头，却举起手腕上的智能手环：“妈妈在广东工厂扫我画的苗绣二维码，说攒够工分就能换探亲假！”

校长室的木门“吱呀”作响，老校长用竹筒给他斟茶，茶叶在粗陶碗里浮沉：“你走后第三年，李莹回来过。”

老人摘下老花镜，“带着赵祥虎的名片，说要投资建民宿，条件是拆了星链基站。”

任宇的手指在碗沿顿住，茶汤里映出自己眉间的川字纹。

他记得李莹在看守所说的最后一句话：“你以为改变了山区？

不过是给穷孩子戴了个电子镣铐。”

现在想来，比背叛更锋利的，是这句话里藏着的现实——当公益变成数据，如何不让它异化为新的枷锁？

午后走访学生家，石板路上的二维码标记闪着微光。

任宇在石头家看见用工分兑换的智能电表，却发现老人舍不得用电，把灯泡换成了煤油灯：“电费要扣工分，攒着给石头换初中教材。”

他突然想起星链系统的默认设置：工分可兑换实物却不能提现，在老人眼里，这和当年基金会的“定向捐赠”并无不同。

暮色四合时，任宇独自登上后山。

废弃的基金会仓库前，荒草掩着半截石碑，上面“精准扶贫”的红漆已斑驳。

他摸出手环，调出三年前的监控记录：李莹踩着高跟鞋踢翻孩子们的工分奖状，镜

我紧握着手机，再三对照资助平台里的照片，眼前这个依偎在男人怀里撒娇的女孩，正是我资助了八年的李莹。点开微信里备注为“李莹”的头像，我打下一行字：“你上个月说想二战考研，现在在备考吗？”远处，李莹拿起手机，满脸不耐地戳着键盘：“我背书需要专注，没什么事的话少给我发信息哈，生活费跟之前一样打我卡里就行，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