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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 镜中戏骨（第2页）
我叫林秋，左手无名指有一道永远好不了的疤。那是二十年前的农历七月十五，我趴在黄泉戏楼的朱漆柱上，看母亲唱《牡丹亭》时被木刺扎穿的。她卸妆后抱着我笑，说等我长大就教我水袖功，可当晚她就消失在戏楼后台，只留下半张浸着血的戏谱，谱角朱砂写着半句没头没尾的警告：“千万别让旦角流泪”。 十年后戏楼再次开放，我攥着母亲的青铜面具站在山门前。暴雨冲不淡记忆里的檀香味，却把新立的《观戏守则》冲得模糊——第三条“同行者不得超过三人”、第七条“夜间亥时后禁止触碰戏服纽扣”，还有最刺眼的第十二条“旦角卸妆前，观戏人不得露出左手无名指”。我摸着袖口下的疤，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戏腔般的低笑：“姑娘可知，这戏楼的规矩，从来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。” 戴半张青铜面具的男人叫周临，他腰间挂着和我一模一样的面具，却能看懂规则里的暗语。当同行的情侣因触碰旦角头饰变成木偶时，他拽着我躲进挂满戏服的衣柜，鼻尖萦绕着腐朽布料里的血腥味：“看见戏服领口的盘扣了吗？那是用活人指甲嵌的，二十年前你母亲就是从这样的衣柜里消失的。”他说话时，我掌心的疤突然发烫，透过衣柜缝隙，我看见刚才还在台上唱《三岔口》的她这才看清，整面墙都嵌满了铜镜，每个镜面里都映着不同的自己，有的在笑，有的在哭，还有的正用指甲抠挖自己的双眼。
"二十年前，你母亲就是在这里，看着自己变成戏骨的。
"沙哑的声音从镜中传来。
林秋盯着最近的一面镜子，见镜中的自己缓缓开口，"她以为撕碎戏谱就能保护你，却不知道，从你出生那一刻起，你们母女就是戏楼最好的祭品。
"林秋握紧钥匙，突然想起周临说过"用青铜钥匙打开母亲的梳妆匣"。
她转身扑向檀木箱，锁芯转动的瞬间，整间屋子开始震动。
梳妆匣里躺着半张泛黄的戏谱，与她怀中的残页严丝合缝，还有枚刻着牡丹纹的铜铃。
当她拿起铜铃的刹那，所有镜子同时炸裂，碎片如雨点般飞溅。
林秋用胳膊护住头，听见身后传来骨骼错位的咔咔声。
她放下手臂，看见满地的镜子碎片里，正爬出无数只惨白的手。
那些手的手腕处都系着红绸，指甲缝里嵌着干涸的血迹，它们缠住林秋的脚踝，将她往镜子深处拽。
"放开我！
"林秋挥舞着铜铃，铃舌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诡异的是，那些手在触到铃声的瞬间纷纷缩回，化作青烟消散。
她趁机捡起梳妆匣里的戏谱，发现完整的戏谱背面，赫然画着戏楼的地下结构图——在标着"末"字灯的位置，画着个被锁链缠绕的骷髅。
我叫林秋，左手无名指有一道永远好不了的疤。那是二十年前的农历七月十五，我趴在黄泉戏楼的朱漆柱上，看母亲唱《牡丹亭》时被木刺扎穿的。她卸妆后抱着我笑，说等我长大就教我水袖功，可当晚她就消失在戏楼后台，只留下半张浸着血的戏谱，谱角朱砂写着半句没头没尾的警告：“千万别让旦角流泪”。 十年后戏楼再次开放，我攥着母亲的青铜面具站在山门前。暴雨冲不淡记忆里的檀香味，却把新立的《观戏守则》冲得模糊——第三条“同行者不得超过三人”、第七条“夜间亥时后禁止触碰戏服纽扣”，还有最刺眼的第十二条“旦角卸妆前，观戏人不得露出左手无名指”。我摸着袖口下的疤，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戏腔般的低笑：“姑娘可知，这戏楼的规矩，从来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。” 戴半张青铜面具的男人叫周临，他腰间挂着和我一模一样的面具，却能看懂规则里的暗语。当同行的情侣因触碰旦角头饰变成木偶时，他拽着我躲进挂满戏服的衣柜，鼻尖萦绕着腐朽布料里的血腥味：“看见戏服领口的盘扣了吗？那是用活人指甲嵌的，二十年前你母亲就是从这样的衣柜里消失的。”他说话时，我掌心的疤突然发烫，透过衣柜缝隙，我看见刚才还在台上唱《三岔口》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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