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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 第四章（第4页）

新朝玄卯五年，通州城破。 王府的落魄小王爷，带着二十残兵逃进益州。 人人都说他是丧家犬，他却偏要救这倒悬日月。 左手捧着药典济世，右手握着毒匕弑君。 从通州到长安三千里，他要这破碎山河—— 听鹤唳，见天明。

他抬眼，烛光在眸中跳动，“今日那份名单上的九名死士，可都是白将军亲自挑选的。

即便被划去六人，剩下三人也足以成事……”他靠近赵阳则，忽然压低声音：“更何况，城中其他暗桩都盯着咱们的一举一动。

若连这点差事都办不妥……”话未说完，窗外一阵冷风卷入，吹得烛火剧烈摇晃，在他脸上投下明灭不定的阴影。

赵阳则指尖在茶盏边沿摩挲半晌，忽然轻笑一声：“白将军这是要考校我啊。”

烛光映得他眼底晦暗不明，“东棋那帮人，不过是一时得势的跳梁小丑。”

他取过案上银剪，慢条斯理地修剪烛芯：“至于瑾奚那孩子，若是个普通的武将该多好啊……”火苗“啪”地爆了个灯花，映亮他嘴角若有似无的冷笑，“倒是景宣王……瑾德殿下雄才大略。”

小谋士适时递上热巾，“白将军此番安排，想必是要给大人一个展现实力的机会。”

赵阳则接过热巾，细细擦拭指尖：“两个醉鬼刺史……”他忽然将热巾掷入铜盆，“你说，若是让他们‘意外’发现东棋要清算旧臣的密函……”第六日，寅时三刻。

清远门在晨光中缓缓开启，这是许长梧离开的第六个清晨。

瑾奚下意识摸了摸腰间——那里本该挂着给许长梧的金钩，如今只剩下一截空荡荡的皮绳。

守门校尉接过铜鱼符，火光下隐约可见符上刻着“盐铁巡漕”西字——自然是假的。

“大人走好。”

校尉低头退开，眼角却瞟向队伍末尾那三个生面孔。

瑾奚轻夹马腹，玄色衣袍掠过城门。

身后六人依次随行：两名旧部紧贴马后，马鞍两侧挂着鼓胀的行囊；三名生面孔殿尾，各自马背上驮着用油布包裹的“盐税”；一名老卒走在最后，蓑衣下隐约露出横刀的轮廓。

新朝玄卯五年，通州城破。 王府的落魄小王爷，带着二十残兵逃进益州。 人人都说他是丧家犬，他却偏要救这倒悬日月。 左手捧着药典济世，右手握着毒匕弑君。 从通州到长安三千里，他要这破碎山河—— 听鹤唳，见天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