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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 记忆屠宰场（第1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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激光束切开颅骨的瞬间，我闻到自己的脑浆散发蓝血特有的苦杏仁味。

程砚之的机械手指正在我的海马体表面游走，像在弹奏无形的钢琴。

他戴着程氏最新款仿生面具，毛孔里渗出的纳米机器人正编织着谎言："苏小姐的恐惧记忆正在元宇宙热卖，要看看买家留言吗？

"全息屏弹出猩红的评论栏：[用户**永生财阀**：她坠楼时的肾上腺素数据令人着迷][用户**深网教皇**：求购被至亲背叛的神经痛觉包][用户**X**：左耳听觉中枢我要了，开价三具克隆体]拍卖槌敲响时，我的童年记忆被解析成4D影像投映在环形穹顶。

五岁生日收到的陶瓷娃娃突然转动脖子，机械臂捏碎我左手小指——与前世程二少施暴的手法完全一致。

十二岁画的《向阳花》在虚拟空间绽放，花蕊里钻出苏明薇的脸，她唇间吐出的却是程砚之的声音："姐姐的脑灰质真是上等食材呢。

""现在竞拍1997年7月23日的恐惧记忆。

"程砚之的变声器发出电子合成的笑声，"附带她听到《致爱丽丝》时的脑干反射数据。

"突然有买家冲破加密协议闯入，他的虚拟形象是团幽蓝鬼火："我加注这个。

"全息屏浮现三具培养舱，克隆体们正同步做出口型——那是程二少发疯前常哼的童谣。

量子战场的入口在视网膜上裂开时，我的脑电波正被压缩成数据炮弹。

母亲实验室的门牌化作回旋镖，削去程砚之投影的半张脸，露出底下机械骨骼的冷光。

苏明薇的珍珠项链在数据流中增殖，藤蔓缠住我的脚踝往记忆深渊拖拽。

"容器就该有容器的觉悟。

"九十九个程砚之的投影从脑回沟里爬出，他们手中的怀表链缠着我的脑神经，"普罗米修斯之火需要你的蓝血重燃。

"我扯断输液管，纳米机器人与生理盐水的混合物滴在量子服务器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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