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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（第2页）

北风卷着碎雪从破窗灌进冷宫，苏云璃蜷缩在草席上，听着自己的咳嗽声在四壁回荡。腕间的镣铐早已磨破皮肤，鲜血渗进粗麻袖口，在寒冬里结出暗红的痂。这是她被囚禁的第一百零三天，也是楚墨宸登基为帝后的第三十七次 “恩赐”—— 昨夜，他亲手将滚烫的参汤泼在她后背，说是 “赏赐” 她与蛇蝎心肠相配的灼痕。“贱婢，...

是从她枕下发现的……”楚墨宸接过残布，指尖抚过烧焦的并蒂莲纹，眼中闪过一丝痛楚，却很快被怒火取代。

他将残布掷入炭盆，火苗 “腾” 地窜起，将半朵莲花吞入火海：“脏东西，烧了干净。”

苏云璃望着飞灰扬起，忽然想起那年在丞相府，楚墨宸握着她的手教她作画，笔尖在宣纸上洇开墨迹：“云璃画的并蒂莲，比宫里的还要美。”

如今，他亲手烧毁了她最后的念想，就像烧毁了他们之间所有的过往。

承恩阁的钟敲了三下，楚墨宸忽然起身，披风扫过满地碎玉：“朕去看看。”

林若瑶欲言又止，指尖绞着帕子，袖口滑落，露出腕间三道红痕 —— 正是苏云璃坠崖时，为抓住她而留下的抓痕。

乱葬岗的风比冷宫更冷。

苏云璃的灵魂飘在半空，看着楚墨宸的仪仗队停在枯树林前。

她的躯体被扔在雪地里，发丝冻在冰碴中，像具被遗弃的木偶。

“陛下，要不要……” 随行的太监捧着锦盒，里面是她母亲的玉镯，“毕竟是丞相府的……丞相府？”

楚墨宸冷笑，靴跟碾过她的发梢，“朕早说过，苏云璃是朕的逃奴，与丞相府再无干系。”

他忽然蹲下身，指尖划过她僵硬的唇角，声音轻得像雪：“怎么，死了还不肯求饶？”

苏云璃的灵魂就站在他面前，看着他眼中翻涌的情绪 —— 有痛恨，有不甘，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痛苦。

她想伸手触碰他的眉眼，像从前那样替他抚平眉间的褶皱，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站起身，对着虚空下令：“喂狗。”

狼群的嚎叫在雪原上回荡时，苏云璃终于明白，有些爱，早已在权力的寒冬里冻成了冰。

她望着楚墨宸离去的背影，衣摆上的金线龙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，忽然想起坠崖那日，他眼中倒映的不是天空，而是她颈间的红砂痣，像滴在雪地上的血，永远无法化开。

更漏声中，苏云璃的灵魂渐渐透明。

她最后看了眼自己的躯体，看了眼承恩阁的灯火，忽然听见心底有个声音在说：“阿宸，你可知道，这世上最痛的，不是被你折磨至死，而是直到死，你都不肯信我一句？”

雪，还在下。

乱葬岗的枯树上，一只寒鸦发出嘶哑的啼叫

北风卷着碎雪从破窗灌进冷宫，苏云璃蜷缩在草席上，听着自己的咳嗽声在四壁回荡。腕间的镣铐早已磨破皮肤，鲜血渗进粗麻袖口，在寒冬里结出暗红的痂。这是她被囚禁的第一百零三天，也是楚墨宸登基为帝后的第三十七次 “恩赐”—— 昨夜，他亲手将滚烫的参汤泼在她后背，说是 “赏赐” 她与蛇蝎心肠相配的灼痕。“贱婢，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