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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 延迟的镜像（第3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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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丝组成的新规则缠绕着程默：＞紧急补充条款，规则9:当镜像延迟超5秒时：①立即用左手遮挡右眼②背诵员工守则第4条程默的呼吸停滞了。

他根本不记得什么员工守则，但喉咙却自动挤出沙哑的句子：“B3层观察员不得首视收容物瞳孔超过…”背到一半突然卡壳，镜中的西装男子趁机完全贴上了镜面，44号领带夹己经穿透玻璃朝着程默刺来，金属冷光刺痛了程默的角膜。

程默左眼突然涌出温热的液体。

不是眼泪而是半透明的银色黏液，这些物质在脸颊上形成与夜魇左眼相同的环状纹路。

当他本能地用左手擦泪时，镜内外的延迟现象瞬间消失——西装男子退回镜中深处，夜魇的影子也恢复成正常黑猫形态。

但代价清晰可见：程默的虹膜边缘出现了锯齿状银边，眨眼频率固定在每分钟44次。

每当他完成一次眨眼，浴室灯光就会轻微闪烁，在明暗交替的瞬间，镜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爪印，像是无数黑猫同时扑向镜子的留影。

夜魇突然叼来程默的手机。

锁屏界面显示收到新邮件，发件人栏是乱码，主题却让他血液凝固：《关于程默同志暂调B3层工作的通知》附件里的监控视频自动播放。

程默看见自己穿着印有爪印的白大褂，正在某间镜面环绕的实验室里记录数据。

视频第44秒，实验室中央的黑影突然扑向镜头——那分明是放大版的夜魇，项圈上挂着”原始样本44号”的金属牌。

程默跌坐在马桶盖上，发现自己的睡衣不知何时变成了白大褂。

当他惊恐地扯开衣领时，锁骨位置的银斑己经扩散成爪印形状。

视频中西装男子背对着他操作某种仪器，屏幕上闪烁的正是程默家的浴室监控画面。

当男子转身时，程默终于看清对方胸牌上的字迹：项目主管林夏编号044这个发现触发了记忆闪回。

程默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参加了某个项目招聘，合同第西页的补充条款用极小字体写着：“甲方有权对乙方进行认知校准”。

签约时钢笔突然漏墨，把”44个月”的期限染成了污渍。

程默用力的甩了甩头，确认自己没有这些记忆，那这些记忆又是怎么来的？

夜魇跳上洗手台，左爪拍打水龙头。

流出的液体银光闪烁，在水面形成微型镜面。

程默在其中看到无数个套嵌的浴室场景，每个镜像里的自己都比上一个多一项非人特征——倒数第三层镜像里的”他”己经长出了猫科动物的竖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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