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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（第1页）

第一卷：青柠岁月2006年9月 春溪小学林小满转学来的第七天，储物柜里出现了第六只死蟑螂。四年级二班的吊扇在头顶吱呀转动，将后排男生们的窃笑切成碎片。她死死咬住下唇，淡黄色药液从书包侧袋渗出来，在地面晕开小小的水洼。治疗口吃的苦参汤味道还在舌尖缠绕，后颈突然贴上冰凉的东西。"吃糖吗？"蓝白校服袖口晃...

过童年奔跑过的走廊，化疗泵藏在毛毯下规律地嗡鸣。

他们停在那间改成仓库的四年级教室前，生锈的储物柜里突然滚出一颗2008年生产的柠檬糖。

"果然还在。

"江屿用手术剪撬开铁盒，被氟哌酸胶囊瓶包裹的听诊器早已蒙尘。

林小满抖开卷边的解剖图谱，三十七处肾小球手绘旁新增了稚嫩笔迹："今天小满说完整句子了"。

夕阳穿过破窗棂，在轮椅金属扶手上折射出七彩光斑。

林小满忽然单膝跪地，将柳叶刀造型的婚戒套上他骨节分明的手指："江医生，你愿意成为我的长期医嘱吗？

"远处传来放学的喧闹声，江屿的白发混着黑发在风里飘起。

他把铁盒里的糖纸星星倒进她掌心，1998颗金属折纸在暮色中叮咚作响，像听诊器捕捉到的第一声健康心跳。

####第十二章：柠檬味的晨昏线医院超市收银台前排着长队，林小满踮脚去够货架顶端的柠檬糖。

药师服口袋里滑出江屿今早开的处方笺，背面潦草地写着："血常规复查正常，申请解除探视禁令"。

住院部顶层的骨髓移植病房正在消毒，她隔着玻璃看见江屿在教小患者折糖纸船。

晨光中他的腕骨凸起如未愈的伤，却稳稳托着孩子打针的手背。

生理盐水袋在他身后轻轻摇晃，像少年时代天台上晾着的白大褂。

"林药师！

"护士长举着两张婚宴请柬追来，"江医生定的喜糖是..."话音未落，两人相视而笑。

二十年前那个塞柠檬糖的男孩，此刻正在窗边对她比划口型。

喜糖盒最终选用了药品铝塑包装的样式，锡纸凹槽里嵌着柠檬糖。

婚礼当天的急诊铃响了七次，他们攥着没念完的誓词奔跑在抢救通道。

直到暮色浸透白大褂，江屿在更衣室找到蜷缩着睡去的林小满，婚戒在静脉留置针旁闪着微光。

终章：永恒代谢医学院实验室的标本柜新增了特殊陈列：两个并排的柠檬糖罐，分别装着1998颗糖纸和327张缴费单折成的千纸鹤。

江屿的听诊器与林小满的移液器交叠成X型，下方标签写着："人体每天代谢约180mmol的钠离子，而爱是唯一无法被肾小球滤过的物质。

"春溪医院透析中心的新址落成时，患儿休息区

第一卷：青柠岁月2006年9月 春溪小学林小满转学来的第七天，储物柜里出现了第六只死蟑螂。四年级二班的吊扇在头顶吱呀转动，将后排男生们的窃笑切成碎片。她死死咬住下唇，淡黄色药液从书包侧袋渗出来，在地面晕开小小的水洼。治疗口吃的苦参汤味道还在舌尖缠绕，后颈突然贴上冰凉的东西。"吃糖吗？"蓝白校服袖口晃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