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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（第1页）

1手术室的无影灯在暴雨夜格外刺目。江逾白扯下染血的手套，金属器械坠入托盘的声音被窗外炸响的闷雷吞没。他垂眸瞥了眼墙上的电子钟——凌晨2点47分，第八台急诊手术。“江医生！”护士撞开气密门冲进来，防水靴在地面拖出蜿蜒水痕，“高速出口发生追尾，伤员马上到！其中一辆是文物运输车！”他蹙眉扯开黏在后颈的防护...

帘上的光斑，正随着心电图仪重新跳动的绿线舒展成完整的缠枝莲纹。

次日保洁员在更衣室发现染色的手术服，靛蓝沉淀物在显微镜下呈现永乐苏麻离青的锡斑特征。

而急诊系统里多了条加密医嘱：患者037号，明代青花瓷，需每日注射2cc去离子水，主治医师江逾白。

2文物修复室的冷光灯在凌晨三点自动切换成月光模式。

沈星瓷将明代药罐残片铺满工作台，骨瓷质地的胎体在亚克力支架上投出狰狞阴影。

手机震动着滑向桌沿——37通未接来电，全是江逾白。

"患者037号出现脱盐反应。

"最后一条短信跳出来，配图是青花瓷罐表面析出的白色结晶。

她咬碎含在舌尖的薄荷片，冰凉的药剂混着喉间铁锈味咽下。

三天前那场暴雨淋透的防护服还堆在墙角，靛蓝色颜料在地面晕开星云状的潮痕。

江逾白闯进来时正撞见她用手术刀刮取结晶物。

无尘服领口翻出半截墨绿衬衫，那是协和医院心外科的专属色号。

"这是医疗废物处理单。

"他将文件拍在电子显微镜上，"明代青花瓷罐，确认感染多重耐药菌。

"沈星瓷的镊子悬停在培养皿上方："江医生分得清大肠杆菌和苏麻离青钴料结晶吗？

"她按下光谱分析键，显示屏爆出孔雀蓝的衍射波纹："永乐三年御窑厂特供钴料，含砷量0.7%。

"消毒灯突然转为刺目的血红。

警报器嘶鸣中，江逾白抓住她手腕按向应急喷淋装置。

消毒液冲开她盘发的木簪，青丝散落缠住他胸牌银链。

"你们修复师都不做感染源筛查？

"他扯开黏在颈间的发丝，触到那道新月形伤疤。

沈星瓷反手将取样瓶贴上他胸口："急诊科医生都这么喜欢多管闲事？

"玻璃瓶里漂浮的结晶物正与他的心跳同频震颤，"这是五百年前的病历。

"CT扫描仪发出蜂鸣。

药罐三维重建图上，江逾白用手术笔圈出异常凸起："明代没有这种器型。

""正统永乐年制青花双耳...""是药罐。

"他调出故宫博物院数据库，"你看这凹槽，分明是煎药时固定滤网的卡扣。

"鼠标滑过虚拟解剖图，"还有内壁这六道旋纹，对应《本草纲目》记载的文火六沸法。

"沈星瓷突然

1手术室的无影灯在暴雨夜格外刺目。江逾白扯下染血的手套，金属器械坠入托盘的声音被窗外炸响的闷雷吞没。他垂眸瞥了眼墙上的电子钟——凌晨2点47分，第八台急诊手术。“江医生！”护士撞开气密门冲进来，防水靴在地面拖出蜿蜒水痕，“高速出口发生追尾，伤员马上到！其中一辆是文物运输车！”他蹙眉扯开黏在后颈的防护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