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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（第1页）

1手术室的无影灯在暴雨夜格外刺目。江逾白扯下染血的手套，金属器械坠入托盘的声音被窗外炸响的闷雷吞没。他垂眸瞥了眼墙上的电子钟——凌晨2点47分，第八台急诊手术。“江医生！”护士撞开气密门冲进来，防水靴在地面拖出蜿蜒水痕，“高速出口发生追尾，伤员马上到！其中一辆是文物运输车！”他蹙眉扯开黏在后颈的防护...

1手术室的无影灯在暴雨夜格外刺目。

江逾白扯下染血的手套，金属器械坠入托盘的声音被窗外炸响的闷雷吞没。

他垂眸瞥了眼墙上的电子钟——凌晨2点47分，第八台急诊手术。

“江医生！”

护士撞开气密门冲进来，防水靴在地面拖出蜿蜒水痕，“高速出口发生追尾，伤员马上到！

其中一辆是文物运输车！”

他蹙眉扯开黏在后颈的防护服系带，消毒水味混着雨腥气涌进鼻腔：“准备两个手术室，让住院医去处理轻伤患。”

“可文物局的人坚持要全程监护，”护士举起平板，监控画面里穿烟灰长风衣的女人正徒手扒开变形的车厢门，长发被暴雨浇透，缠在怀里的金属箱却纹丝未动，“那位沈组长说少一片瓷屑都要起诉医院。”

沈星瓷的指尖抠进车厢裂缝，防水手套早被铁皮豁口撕成褴褛。

雨水混着血水渗入明代青花瓷的棉质护套，在她胸口洇出孔雀尾翎般的青蓝。

“沈组长，伤员优先！”

消防员拽住她后腰的安全绳。

“再给我三十秒！”

她咬开激光笔，冷白光束扫过箱内层架。

第37号锦盒错位2厘米，永乐年间的海浪纹盖罐正在共振——那是五百年前景德镇官窑特有的胎骨震颤频率。

江逾白在急诊大厅撞见她时，她正将金属箱卡进防震台。

潮湿的鬓发黏在颈侧，露出耳后新月形烧伤疤，靛青颜料从箱角晕染到锁骨，像泼墨的钧窑天青釉。

“医院不是保险库。”

他拦下运送伤员的平车，手术刀尖挑开她风衣腰带，“让路。”

金属箱突然爆出蜂鸣警报，沈星瓷旋身格挡，珐琅彩描金笔从袖口滑出，笔尖堪堪停在他喉结前0.5厘米：“车载恒温系统断电了，现在每耽搁一分钟，釉面开片风险增加7%。”

“江医生！

患者室颤！”

手术室传来尖叫。

他瞳孔骤缩——十年前同样的雨夜，祖父的古董怀表在手术台停止摆动。

此刻防震台的红光正与除颤仪充电提示同频闪烁。

沈星瓷突然拽住他手腕，矿物颜料在防护服袖口绽开青花：“你们救人，我救物。”

她劈开控制面板，将恒温箱导线插进除颤仪接口，“借200焦耳。”

电流嗡鸣中，他看见她跪在血泊里校准激光定位仪，瓷片投影在手术

1手术室的无影灯在暴雨夜格外刺目。江逾白扯下染血的手套，金属器械坠入托盘的声音被窗外炸响的闷雷吞没。他垂眸瞥了眼墙上的电子钟——凌晨2点47分，第八台急诊手术。“江医生！”护士撞开气密门冲进来，防水靴在地面拖出蜿蜒水痕，“高速出口发生追尾，伤员马上到！其中一辆是文物运输车！”他蹙眉扯开黏在后颈的防护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