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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（第2页）

1手术室的无影灯在暴雨夜格外刺目。江逾白扯下染血的手套，金属器械坠入托盘的声音被窗外炸响的闷雷吞没。他垂眸瞥了眼墙上的电子钟——凌晨2点47分，第八台急诊手术。“江医生！”护士撞开气密门冲进来，防水靴在地面拖出蜿蜒水痕，“高速出口发生追尾，伤员马上到！其中一辆是文物运输车！”他蹙眉扯开黏在后颈的防护...

将罐体翻转180度。

冷光照亮罐底暗刻的葫芦纹，七个凹点排列成北斗七星。

"不是药罐。

"她声音浸在液氮白雾里，"是明代手术器械消毒罐——你看这气孔分布，像不像现代高压灭菌器的雏形？

"凌晨五点，离心机停止轰鸣。

江逾白捏着培养皿的手突然收紧——在明代青花碎片培养出的菌落中，竟包裹着半颗未消化的草药丸。

沈星瓷的修复刀正悬在罐口残破处。

高清摄像头记录下她瞳孔的骤缩：那颗跨越六个世纪的药丸表面，赫然印着协和医院的院徽浮雕。

3余震将手术灯晃成支离破碎的银河。

江逾白攥着胸腔镜手柄，鲜血顺着患者肋间的穿刺口喷溅在帐篷顶棚，把应急灯的冷白染成诡异的霞红。

"光学镜面损坏率87%。

"器械护士声音发颤，手里捧着雾化的内窥镜镜头，"最后一套设备了。

"帐篷外传来瓷器碎裂声。

沈星瓷跪在废墟堆里，马尾辫散开缠着医用绷带，正用文物专用光谱仪扫描钢筋水泥块。

她脚边的钛合金箱体印着红十字标志，里面却装满鎏金手术刀和元代青花消毒罐。

"我需要反光体！

"江逾白掀开帐篷帘时，正看见沈星瓷用镊子夹起伤员胸口的陶瓷碎片。

那枚元青花残片在她掌心泛着幽蓝冷光，裂纹中渗出的血珠凝成珊瑚红的釉里红。

他抢过残片按在无影灯支架上："折射率多少？

""1.52，相当于六百年窑火淬炼的石英晶体。

"她扯开急救包，金缮用的生漆混着金刚砂粉涂在镜面裂痕处，"给我九十秒。

"月光突然刺破云层。

沈星瓷旋开鎏金手术刀柄，元代医官铭文在刀鞘浮现：至正八年太医院制。

她将青花残片嵌入刀柄凹槽，冷光在帐篷顶棚炸开星芒，恰好笼罩手术台。

"你偷运文物？

"江逾白咬着手电筒缝合心包裂口，患者胸腔里的反光竟比专业内窥镜更清晰。

"是你们现代人弄丢了智慧。

"她转动刀柄调整光路，瓷器开片纹在心肌表面投出血管分布图，"《洗冤录》记载过用铜镜做尸检，误差不超过0.3毫米。

"二次余震袭来时，沈星瓷扑在钛合金箱上。

江逾白下意识环住她后腰，元代手术器械叮当散落满地。

他膝盖压着的牛皮卷轴突然展

1手术室的无影灯在暴雨夜格外刺目。江逾白扯下染血的手套，金属器械坠入托盘的声音被窗外炸响的闷雷吞没。他垂眸瞥了眼墙上的电子钟——凌晨2点47分，第八台急诊手术。“江医生！”护士撞开气密门冲进来，防水靴在地面拖出蜿蜒水痕，“高速出口发生追尾，伤员马上到！其中一辆是文物运输车！”他蹙眉扯开黏在后颈的防护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