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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（第1页）

1手术室的无影灯在暴雨夜格外刺目。江逾白扯下染血的手套，金属器械坠入托盘的声音被窗外炸响的闷雷吞没。他垂眸瞥了眼墙上的电子钟——凌晨2点47分，第八台急诊手术。“江医生！”护士撞开气密门冲进来，防水靴在地面拖出蜿蜒水痕，“高速出口发生追尾，伤员马上到！其中一辆是文物运输车！”他蹙眉扯开黏在后颈的防护...

闭恐惧症患者特有的战栗姿势。

黑暗如生漆灌满鼻腔。

江逾白的指尖触到患者滑脱的主动脉，金属器械坠地声与记忆里祖父的枪声重合。

防菌帘后突然刺入冷蓝光束，沈星瓷举着文物勘查灯破门而入。

"握住！

"她将碎瓷片拍进他掌心，永乐年间的海浪纹豁口割破皮肤，"痛觉反射弧能激活大脑前额叶。

"血珠滴在无影灯金属臂上，钴蓝釉色突然泛起荧光。

心电监护仪沉寂的绿线开始跳动，频率与瓷片在质谱仪中的震荡波完全同步。

"呼吸跟着釉面开片纹走。

"沈星瓷将勘查灯对准天花板，破碎光斑组成永乐青花的缠枝莲纹，"明代官窑用松柴窑变控制开片速度，每五分钟裂变0.03毫米。

"江逾白在血腥味中嗅到松烟香。

患者心脏在他指间复跳的刹那，碎瓷片突然升温至42.3℃——正是人体心脏停跳后允许的极限抢救温度。

"别松手！

"沈星瓷跨过满地器械，元代鎏金手术刀挑开他黏连的防护服，"瓷片在传导你的生物电。

"光明重现时，质谱仪吐出最终检测报告。

沈星瓷盯着"放射性钴料来源：1982年协和医院放射科"的字样，反手将手术服残片按在江逾白渗血的掌心。

"你祖父用这种钴料涂过手术器械？

"她举起紫外灯，他掌纹里残留的釉料显影成心电图波形。

江逾白扯下汗湿的口罩。

患者胸腔里的心脏正以每分钟114次的频率跳动——与铅玻璃箱内永乐青花瓷的共振频率完全一致。

63D打印机喷头吐出钛合金粉末时，沈星瓷闻到了景德镇窑炉的味道。

全息投影里悬浮着明代柳叶刀的等比模型，江逾白的手指划过虚拟刀锋，手术灯在他睫毛投下青灰色暗影——像永乐青花浸在釉料里的钴斑。

"机械臂能复刻0.01毫米精度的血管缝合。

"他按下启动键，钛合金手术钳在冷光中泛着文物修复室特有的冷青，"比你手工快三倍。

"沈星瓷的修复刀突然刺穿投影仪。

元代鎏金止血钳的实体模型轰然坠地，砸碎了正在打印的现代手术器械："机械永远读不懂这个——"她扯开领口，锁骨下方烧伤疤痕蜿蜒如官窑冰裂纹，"永乐年的工匠会在瓷器暗刻医经，机器能识别那

1手术室的无影灯在暴雨夜格外刺目。江逾白扯下染血的手套，金属器械坠入托盘的声音被窗外炸响的闷雷吞没。他垂眸瞥了眼墙上的电子钟——凌晨2点47分，第八台急诊手术。“江医生！”护士撞开气密门冲进来，防水靴在地面拖出蜿蜒水痕，“高速出口发生追尾，伤员马上到！其中一辆是文物运输车！”他蹙眉扯开黏在后颈的防护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