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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（第1页）

第一章：阴市来客我蹲在自家门槛上，烟屁股快烧到手指头了，火星子一明一暗，照得我眼睛发酸。后脖子突然凉飕飕的，像有人对着吹气。抬头一看，巷子口卷起一阵阴风，纸钱哗啦啦往脸上糊，跟冰片子似的。我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——得，又来活儿了。干纸扎铺这行的，最忌讳两种动静：下雨天的纸钱声，那是鬼市开张；大晴天...

哗啦啦”烧成灰烬。

竹条骷髅在火里扭成麻花，发出老树根断裂的“嘎吱”声。

棺材铺突然地动山摇，柜台上的纸人全活了。

穿寿衣的老太太纸片飘到半空，胭脂画的嘴裂到耳根；扎冲天辫的童女抡着纸元宝往我脑门上砸。

我抄起供桌上的铜烛台，一棍子捅穿扑过来的纸马肚子，里头“哗啦”掉出团黏糊糊的肠子——居然是真的人肠！

槐木匣震得我胸口发麻，裂缝里渗出黑血，在地上画出一道歪扭的符咒。

鬼差抡着铁链子砸过来，我侧身躲开的瞬间，铁链擦着耳朵砸碎门框，木屑子混着纸灰迷了眼。

“接着！”

房梁上突然砸下个东西，我下意识接住——是把缠着红线的桃木剑。

抬头看见纸判官的眼珠子骨碌一转，生死簿“哗啦”翻到空白页。

桃木剑刚入手，匣子里的哭声猛地停了。

我低头一看，裂缝里挤出来半张纸人脸——柳叶眉丹凤眼，嘴角那颗痣跟我娘一模一样！

“娘？！”

我手一抖差点把剑扔了。

纸人脸突然睁开眼，黑窟窿里“簌簌”掉香灰：“四儿快跑...这铺子要塌...”

我护着匣子往外冲，后脖颈突然被铁链子勾住。

鬼差咧着淌黑水的嘴狞笑：“张老板，阴契可签了你娘的生辰八字！”

我反手把桃木剑插进铁链缝隙，剑身“滋滋”冒起青烟。

鬼差吃痛松手的刹那，怀里的匣子“砰”地炸开。

漫天纸钱纷纷扬扬，每张都印着血红的“替”字，纷纷往我身上贴。

纸人掌柜的骷髅头滚到脚边，竹条嘴“咔哒咔哒”作响：“母子连心...好材料...”我抬脚要踩，那骷髅突然喷出团绿火，火苗里浮现出母亲供的观音像——瓷瓶裂了道缝，香灰正从裂缝往外涌！

护身符的火光突然暗下去，鬼差的铁链再次缠上脚踝。

千钧一发之际，我咬破舌尖把血喷在桃木剑上。

剑身“嗡”地泛起血光，顺着铁链直劈鬼差天灵盖。

“刺啦”一声，青面獠牙裂成两半，黑血溅了满墙。

纸钱上的“替”字突然燃起幽蓝火焰，整条街的纸扎铺子同时响起婴儿啼哭。

我攥着半截桃木剑往外跑，身后传来纸人掌柜尖笑：“跑得了初一

第一章：阴市来客我蹲在自家门槛上，烟屁股快烧到手指头了，火星子一明一暗，照得我眼睛发酸。后脖子突然凉飕飕的，像有人对着吹气。抬头一看，巷子口卷起一阵阴风，纸钱哗啦啦往脸上糊，跟冰片子似的。我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——得，又来活儿了。干纸扎铺这行的，最忌讳两种动静：下雨天的纸钱声，那是鬼市开张；大晴天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