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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章 陌路同舟（第1页）

大楚隆安三年，江淮瘟疫肆虐。医女阮青黛悬壶济世，在尸横遍野的官道上，遇见微服私访的年轻帝王萧景琰。 他玄衣染血，眸若寒星；她素手执银针，衣袂沾药香。一场生死相托的救治，让九五之尊记住了这个敢掰开他伤口上药的姑娘。 「朕的命既是你救的，余生自然归你管。」 深宫似海，暗箭如雨。从贵人到皇后，从救命恩人到结发夫妻，阮青黛以医者仁心化解一次次杀机，用温柔坚韧破开重重宫闱迷雾。而那个曾铁血无情的帝王，为她学会了描眉点唇，种药烹茶，将满腔柔情都付与她和一双儿女。 「陛下不是明君。」她为他包扎战场新伤。 「嗯？」 「是昏君。」指尖抚过他眉间疤痕，「臣妾一个人的昏君。」

隆安三年三月廿三，夜雨如注破庙的瓦当漏了水，在香案上砸出深浅不一的坑。

我枕着药箱假寐，听雨声里混着此起彼伏的呻吟——东厢躺着三十七个重症病患，最年轻的才十西岁，今早呕的血把麻布褥子浸透了半边。

阿椿蹑手蹑脚进来添灯油，火光跳动的刹那，我瞥见门外青石阶上立着道孤影。

玄色大氅被风掀起一角，露出里头素白中衣，正是景琰公子。

"又去熬药？

"阿椿顺着我视线撇嘴，"这位爷古怪得很，明明带着侍从，偏要亲自守夜。

"我摩挲着腕间玉镯没搭话。

那日他侍卫打翻药罐后，这位公子竟连夜从州府调来百斤药材。

可当我想道谢时，却撞见他对着名册勾画——朱砂笔悬在病亡者姓名上，像柄未落下的刀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子时过半，雷声碾过屋顶我被闷咳声惊醒。

摸到东厢时，见景公子正扶个孩子喂水。

孩子瘦得脱相，蜡黄的脸贴在他染血的袖口，倒像幅枯叶倚着雪山的画。

"热毒攻心，该换犀角粉。

"我伸手试孩子额温，却被他截住手腕。

"阮姑娘。

"他掌心有未愈的灼伤，"你又三天没合眼了。

"雨丝从窗棂溅进来，打湿他眉睫。

这般近看，才发现他眼尾有颗浅痣，藏在鸦羽般的睫毛阴影里，像墨字旁无意溅落的朱砂。

突然传来"咔嚓"脆响。

他腰间那柄从不离身的乌木剑竟斜靠在柱旁，剑鞘裂了道缝。

"剑客的剑如同医者的针。

"我故意刺他，"琰公子倒也舍得。

"他闻言竟笑了，眼角细纹里堆着疲惫："不是剑客，是......"一声惊雷吞了后半句。

孩子在我们手中惊跳，呕出两口黑血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寅初，偏殿药炉爆出火星我捧着新煎的药折返时，忽闻破空之声。

残月从云隙漏下寸光，照见院中翻飞的人影。

他只着单衣，手中木棍作剑，劈、挑、刺皆带风雷之势。

最奇的是那根衣带——他用来束发的素绦系着青铜铃铛，每次旋身却无声响，原来早用牙咬住了铃舌。

大楚隆安三年，江淮瘟疫肆虐。医女阮青黛悬壶济世，在尸横遍野的官道上，遇见微服私访的年轻帝王萧景琰。 他玄衣染血，眸若寒星；她素手执银针，衣袂沾药香。一场生死相托的救治，让九五之尊记住了这个敢掰开他伤口上药的姑娘。 「朕的命既是你救的，余生自然归你管。」 深宫似海，暗箭如雨。从贵人到皇后，从救命恩人到结发夫妻，阮青黛以医者仁心化解一次次杀机，用温柔坚韧破开重重宫闱迷雾。而那个曾铁血无情的帝王，为她学会了描眉点唇，种药烹茶，将满腔柔情都付与她和一双儿女。 「陛下不是明君。」她为他包扎战场新伤。 「嗯？」 「是昏君。」指尖抚过他眉间疤痕，「臣妾一个人的昏君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