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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章（第1页）

1暮色染透琉璃瓦时，我裹着狐裘穿过回廊。庭中老梅被积雪压得颤巍巍，忽听得枝桠断裂声，几点殷红溅在雪地上。"谁在那里？"我攥紧袖中匕首。梅树后传来压抑的喘息。玄衣少年蜷在雪堆里，左肩插着半截断箭，血顺着墨色衣料蜿蜒，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蓝。"北燕人？"我蹲下身扯开他的衣襟，箭簇上的狼头图腾映入眼帘。少...

举着烛台惊呼："郡主醒了！

"菱花窗外的老梅虬枝舒展，恍如初见那夜的光景。

萧景翊推门带进的风雪扑灭烛火，玄色大氅上沾着梅瓣。

他取下我额间退热巾的手在抖，腕骨银铃撞出清响："忍冬藤还没爬满西窗，你怎么敢..."我忽地拽住他腰间螭纹玉佩，穗子还是去年编的样式："质子殿下好大威风，私闯将军府该当何罪？

"指尖触到的体温真实滚烫，没有龙血蛊的腥气，没有冰棺的寒。

院外传来父亲训斥马夫的声音，惊飞满树寒鸦。

萧景翊眼底的泪砸在我手背，烫得心尖发颤："那日你说粮车未出燕都...""是哄你玩的。

"我拔下他束发的乌木簪，墨发垂落扫过脸颊，"北境十万流民捧着雪莲灯迎粮车，这事史官没记么？

"窗纱透进破晓天光，他腕间没有铁链磨出的疤，我掌心不见自戕的刀痕。

太医令来请脉时欲言又止，直到瞥见案头未动的犀角秤才长舒口气。

我摸着温热的手腕怔忡——那里本该有道发黑的毒痕。

"前日围猎遇刺，多亏殿下为郡主挡箭。

"侍女指着屏风后的染血绷带，"那箭簇古怪得很，太医说像是...""慕容氏造的噬心箭。

"萧景翊突然接口，将剥好的栗子塞进我掌心，"不过他们的和亲使团，昨日刚过潼关。

"他唇角的笑清朗如少年，没有百年风霜磨出的纹路。

我赤脚冲进雪地，梅树下果然埋着酒坛。

拍开泥封，浓烈的解忧草气息呛出眼泪——这是当年我为他解毒的方子。

身后环上来的怀抱带着雪松香："今晨收到北境急报，慕容家私炼的蛊人全被雷劈死在祭坛。

"史书在火盆里蜷成灰蝶，我盯着最后一页"元启"二字化作青烟。

萧景翊拔剑斩断老梅枝，惊落簌簌雪沫："楚将军可愿与我去钓银鳞鱼？

冰湖东岸的雪，该化了。

"马车驶过朱雀大街时，茶楼说书人正在讲新本子："...那玄门道侣斩龙破蛊，原是为换苍生一场好春..."我掀帘望去，慕容嫣一袭红衣在台下嗑瓜子，发间金步摇换成了忍冬簪。

冰层下银鳞鱼群游过，曳出星河般的光带。

萧景翊的钓竿突然沉下去，拽上来的却是个青铜匣。

匣内羊皮卷写着小篆："劫尽处，当归

1暮色染透琉璃瓦时，我裹着狐裘穿过回廊。庭中老梅被积雪压得颤巍巍，忽听得枝桠断裂声，几点殷红溅在雪地上。"谁在那里？"我攥紧袖中匕首。梅树后传来压抑的喘息。玄衣少年蜷在雪堆里，左肩插着半截断箭，血顺着墨色衣料蜿蜒，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蓝。"北燕人？"我蹲下身扯开他的衣襟，箭簇上的狼头图腾映入眼帘。少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