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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宿命揭秘（第3页）

古老襁褓中的血纹苏醒时，云素方知三百世轮回皆是谎言。幽冥血蚕啃噬命格，上古烛阴的凝视烙在脊骨，唯有执起那柄禁忌之伞，才能撕裂既定的天命。可伞骨深处，锁着她与沈砚最初的誓言。
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，云素毫不犹豫地扯断一截青铜藤蔓，以一种决绝的姿态插入自己的心口。

青铜液如同奔腾的河流，顺着她的血管疯狂逆流而上，在她与沈砚之间，迅速架起了一座神秘的血脉桥梁。

那些流淌的青铜液中，密密麻麻地浮现出婚书的密文，每一个字都仿佛有了生命一般，开始不停地重组变化：”癸未年七月初七，双生子结契“，竟被悄然改为”癸未年七月初七，双生子献祭“。

沈砚那原本清澈的银瞳，此刻突然流下两行血泪。

被青铜化的声带，艰难地挤出破碎的真相：“师姐......我们喝的合卺酒里......早有蚀骨针的虫卵......”云素在这一刻，终于读懂了他眼底那无尽的绝望。

大婚那夜，两人交杯之时，他刻意用拇指紧紧压住杯沿，原来并不是为了防备她下毒，而是为了悄悄地挡住自己杯中那微微浮动的银屑——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合欢散，而是用来延缓虫卵孵化的抑制剂。

就在青铜门扉轰然炸裂的瞬间，两人身上的裂纹，己经如同蜘蛛网一般，迅速蔓延到全身。

云素强忍着剧痛，紧紧握住沈砚那己经碎裂的手骨，将最后三根毒针，毅然刺入彼此的眉心，用一种坚定而决绝的语气说道：“师尊教我们相杀，我偏要赌一把共生。”

在毒液灌入魂魄的那种钻心剧痛之中，云素仿佛看到了一幕惊悚至极的画面：在归墟那无尽的深处，有一面神秘的镜子，镜子里，三百个不同时空的云素与沈砚，竟然同时做出了相同的动作——有的相拥而亡，有的互刺心脏，然而，唯独这个时空的他们，却将毒针拧成了一条连结彼此血脉的红线。

血雨倾盆的刹那，云素在千万张扭曲的面孔中看见了命运的嘲弄。

每一滴雨水都映着她的脸，却无一是她——那些倒影或是癫笑撕扯嘴角，或是空洞淌出血泪，甚至有个襁褓中的婴孩正用伞骨刺穿自己的咽喉。

最可怖的是第七百三十二滴雨，映出的竟是沈砚的脸庞上浮出她的胎记，仿佛两人的皮囊正在雨水里缓慢交融。

“阿姐，你分得清镜里镜外么？”

幼年云素的声音从青铜门扉裂缝中渗出，门内伸出数百只透明手掌，每只掌心都刻着衔尾蛇纹。

云素腕间的印记突然逆旋，金光如绞索勒住那些手掌，却在碰触的瞬间化为乌有——她这才惊觉，那些手掌的纹路竟与自己的掌纹完全一致！

沈砚的银血在地上蜿蜒成河，河流分支突然立起，凝成三百面青铜镜。

镜中映出云素此生每个抉择的瞬间：七岁那年她本该被剜骨，是沈砚用禁术换了命格；及笄夜她饮下的合卺酒里，浮动的不是毒药而是沈砚的半颗魂丹；就连此刻刺入他心口的伞刃，刃身上也暗刻着逆转献祭的密文。

“这才是蚀骨针阵的真相。”

陆沉舟的声音从镜中传来，云素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倒影伸手穿透镜面，指尖燃烧着与沈砚相同的青铜火。

那些毒针突然调转方向，暴雨般刺向镜中的“云素”，每刺穿一个倒影，现实的她就多一道裂纹。

当最后一根毒针刺入镜中婴孩的眉心时，云素腹中的伞胎发出尖啸——她终于看清，那根本不是胎儿，而是被炼化的三百云族魂魄凝聚的钥匙！

青铜门扉轰然洞开，门内龙椅上端坐的腐烂尸骸缓缓抬头。

云素在它破碎的冕旒下，看见了自己左眼的空洞——那尸骸的右眼窝里，正插着她被剜出的眼球！

“恭迎伞尊归位。”

沈砚突然从血泊中站起，被贯穿的心脏处伸出青铜伞骨，温柔地缠住云素的脖颈。

他的银瞳里浮出母亲临死前的画面：她蘸着脑浆在婚书上添的三笔，根本不是篡改，而是补全了被撕毁的献祭密文——”癸未年七月初七，双生子同归墟，可开天门“

古老襁褓中的血纹苏醒时，云素方知三百世轮回皆是谎言。幽冥血蚕啃噬命格，上古烛阴的凝视烙在脊骨，唯有执起那柄禁忌之伞，才能撕裂既定的天命。可伞骨深处，锁着她与沈砚最初的誓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