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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（第1页）

双生子不祥。永淳二十三年秋，钦天监夜观星象，见荧惑犯紫微，遂奏请天子颁《禁孪令》——凡官宦之家产双胎者，留一弃一，以绝祸星。那一夜，谢夫人跪在祠堂，对着两方襁褓和一具冰凉的琉璃棺，咬碎了唇间血。她藏起了第三个孩子。1喜烛爆开第三朵灯花时，我握着匕首的手终于不再发抖。兄长脖颈间的血线像朱笔勾画的批注，...

鞭笞后高热不退，有位蒙面医官送来碧色药膏。

现在想来，那人袖口翻飞时确有金鱼暗纹——与此刻崔内侍皮下的一模一样。

"往生营用药人血养蛊，唯有双生子能炼出阴阳和合的解药。

"他引我至护国寺地宫，八十一盏长明灯照出墙上千手观音图。

当我们将两枚玉雕小人嵌入观音第三只手的日月轮，地砖轰然洞开。

腐臭味涌出的瞬间，我看到了二十年前的噩梦——三百具琉璃棺椁在暗河上漂浮，每具都躺着穿嫁衣的少女。

她们腕间系着褪色的百子千孙缎带，面容竟与我有七分相似。

崔内侍点燃犀角灯，最末那具棺椁的少女突然睁眼——她颈间挂着与我相同的玄鸟印，嫁衣内袋露出一角《璇玑图》。

"这是你真正的长姐。

"他抚过棺内人腐烂的唇角，"二十年前谢夫人诞下的是三胞胎。

"地宫开始震颤，暗河尽头的青铜门渗出黑水。

我们踩着琉璃棺渡河时，兄长嘶哑的吼声突然穿透岩壁："别碰第七具棺材！

"已经晚了。

我的指尖刚触到棺盖符咒，整条暗河瞬间沸腾。

三百嫁衣化作火凤扑向穹顶，烧穿了千手观音的慈悲法相。

在崩塌的佛眼中，我看到了母亲年轻时的脸——她正将第三枚玉雕小人塞进国师手中。

琉璃碎片割开掌心时，往生营的秘密终于完整。

二十年前被国师抹杀的三胞胎，实为解开前朝星轨的钥匙。

崔内侍腕间的双鱼刺青开始游动，舔舐我伤口涌出的血："三毒惑业，终究需要三具肉身来破。

"兄长从燃烧的经幡后走出，僧袍下露出与我同源的月牙疤痕。

当我们三人的血汇入地宫泉眼，太液池底的前朝祭碑突然升起，碑文正与护国寺经书夹层的《三生偈》呼应：“三世镜成灰，菩提本无树；一胞分日月，三光照乾坤。”

崔内侍突然扯断颈间璎珞，坠落的玛瑙珠滚进碑文凹槽——那竟是缩小版的浑天仪玉衡。

当月光穿过玉衡裂痕照在祭碑上，我们终于看清最残酷的真相：青铜匣里的两枚玉雕小人，此刻正在碑面投射出第三道影子。

5当第三道玉人影子触及祭碑的瞬间，太液池水倒灌入地宫。

水流在琉璃棺间蜿蜒成银河雏形，我们三人的血珠竟化作二十八宿悬浮其中。

兄长

双生子不祥。永淳二十三年秋，钦天监夜观星象，见荧惑犯紫微，遂奏请天子颁《禁孪令》——凡官宦之家产双胎者，留一弃一，以绝祸星。那一夜，谢夫人跪在祠堂，对着两方襁褓和一具冰凉的琉璃棺，咬碎了唇间血。她藏起了第三个孩子。1喜烛爆开第三朵灯花时，我握着匕首的手终于不再发抖。兄长脖颈间的血线像朱笔勾画的批注，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