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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黑雪（第1页）

万历四十七年的暴雪夜，建州斥候的狼牙箭穿透辽东最后的防线。濒死的乳母将婴孩封入冰河，用血在龙形胎记上烙下传国玉玺纹样。十五年后，乞丐陆九渊从冻毙老丐手中夺得半块血玉，却不知这是开启末代王朝最大秘辛的钥匙。 当西洋传教士的《坤舆万国全图》遇上黑市密匣里的九边军镇图，当改良燧发枪的轰鸣震碎科举考场的墨香，陆九渊在破庙饥寒交迫的夜里，不会想到自己后背的火焰胎记会在情动时浮现“受命于天”的篆文。深宫垂死的帝王、琉球海上的尼德兰巨舰、绣着五爪暗纹的琵琶腹稿，将他推向龙椅与炼狱的岔口。 而那个总在血雨腥风时出现的盲女柳莺儿，究竟是瑞王府覆灭夜逃出的乐伎之女，还是建州大帐里最锋利的谍刃？当陆九渊手握拼合的血玉站在泉州港，面前是列阵的七桅宝船，身后是燃烧的紫禁城——他究竟是中兴之主，还是末代孤皇？烬海无涯，唯见半张焦黄的航海图在灰烬中显现：那绘着龙纹的航路尽头，竟指向弗朗基教士故乡的星空。

辽东的雪带着铁锈味。

金娥深一脚浅一脚踩在雪壳上，羊水混着血水顺着裤脚往下淌，每一步都在枯草间凝成猩红的冰珠子。

她记得三天前那个月食之夜，瑞王妃把襁褓塞进她怀里时，鎏金护甲掐进她肩胛骨的声音比窗外的喊杀声更刺耳。

寒风卷着冰碴子抽打在脸上，金娥己经分不清睫毛上结的是霜还是泪。

她死死捂住襁褓，跌跌撞撞扑进枯树林里的冰窟时，右肩的箭伤正汩汩冒着热气。

金娥的指甲抠进冰缝，指腹早己磨得见骨。

她听着上方追兵的皮靴碾过雪壳，镶蓝旗佐领阿穆尔的咆哮混在风里："那娘们带着的可是主子爷要杀的！

他今天不死，我们一家老小都得遭殃！

"缩在冰窟里的女人浑身一颤，怀中的襁褓渗出温热。

三天前瑞王妃将婴儿托付给她时，凤冠上的十二龙九凤压得她首不起腰。

她记得王妃染血的护甲划过婴儿后背，那处形似火莲的胎记便多了道金线——正是这道光，昨夜引来了镶蓝旗的狼犬。

"呜哇——"怀中的啼哭惊得金娥魂飞魄散。

冰窟外的狼犬顿时狂吠，箭矢破空声接踵而至。

她慌忙扯开衣襟哺乳，却摸到藏在夹层里的鎏金玉牒。

这是王妃塞给她的保命符，此刻却被婴儿的尿液浸透，露出"瑞王嫡子玄圭"六个篆字。

"在冰河滩！

"满语呼喊逼近。

"跑啊！

贱妇！

"身后传来建州口音的狞笑，马蹄声在雪地上敲出催命的鼓点。

金娥的绣鞋早不知丢在何处，赤足踏过冰面时，脚底的血在雪地上绽开一串红梅。

金娥咬破舌尖强提精神，摸向腰间火折子——那里藏着工部特制的"凤凰烬"，本是为烧毁玉牒准备的。

可当她瞥见婴儿后颈若隐若现的龙纹，突然改了主意。

阿穆尔挥刀劈开冰棱时，瞳孔猛地收缩。

冰窟里的汉女竟在火折微光下刺绣，金线游走的纹路赫然是八旗布防图！

"杀了她！

"镶蓝旗甲士的箭雨泼洒而下，却见金娥突然掀开襁褓。

婴儿后背的金线胎记在火光中暴涨，竟在半空投射出传国玉玺的虚影！

万历四十七年的暴雪夜，建州斥候的狼牙箭穿透辽东最后的防线。濒死的乳母将婴孩封入冰河，用血在龙形胎记上烙下传国玉玺纹样。十五年后，乞丐陆九渊从冻毙老丐手中夺得半块血玉，却不知这是开启末代王朝最大秘辛的钥匙。 当西洋传教士的《坤舆万国全图》遇上黑市密匣里的九边军镇图，当改良燧发枪的轰鸣震碎科举考场的墨香，陆九渊在破庙饥寒交迫的夜里，不会想到自己后背的火焰胎记会在情动时浮现“受命于天”的篆文。深宫垂死的帝王、琉球海上的尼德兰巨舰、绣着五爪暗纹的琵琶腹稿，将他推向龙椅与炼狱的岔口。 而那个总在血雨腥风时出现的盲女柳莺儿，究竟是瑞王府覆灭夜逃出的乐伎之女，还是建州大帐里最锋利的谍刃？当陆九渊手握拼合的血玉站在泉州港，面前是列阵的七桅宝船，身后是燃烧的紫禁城——他究竟是中兴之主，还是末代孤皇？烬海无涯，唯见半张焦黄的航海图在灰烬中显现：那绘着龙纹的航路尽头，竟指向弗朗基教士故乡的星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