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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 观测者协议（第2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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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坠入深渊的瞬间，我攥紧怀中突然出现的半块古玉——那上面染着爷爷咳血的痕迹。

下坠持续了整整一个世纪，又或者只是刹那。

青铜锁链抽走我三根肋骨作为通行费，创口处却没有鲜血涌出。

当靴底触到地面时，莹蓝的磷火自两侧次第亮起，照亮了横亘在眼前的巨大碑林——每块黑色玄武岩上都用金文镌刻着我的死亡记录。

"甲戌年九月初七，溺毙于临江美术学院人工湖""丁丑年腊月廿三，心脏骤停于地铁二号线换乘通道""庚辰年端阳......"破妄之瞳不受控制地扫描碑文，那些未曾经历的人生如病毒般涌入脑海。

我看见自己抱着画板在湖边写生，水草中突然伸出苍白的手臂；地铁玻璃映出的倒影露出林晚秋的冷笑，她腕间的翡翠镯子射出一道青光。

认知过滤器己失效系统发出尖锐的蜂鸣，但更恐怖的画面仍在涌入：陆明川跪在蜀山剑冢剖开胸腔，取出跳动的心脏献祭给青铜棺；爷爷在病床上用咳出的血绘制星图，他枯瘦的后背浮现出与我一模一样的太极印记。

"欢迎回家。

"林晚秋的声音从碑林深处传来。

她的高跟鞋踩在青铜地砖上，每一步都激起涟漪状的铭文。

当她在三丈外站定时，我终于看清那些锁链正从她脊椎刺入，在身后展开孔雀开屏般的金属骨翼。

她抬手轻抚身旁的石碑，上面显示着本次轮回的倒计时："你总爱问为什么。

"骨翼突然射出十二道锁链将我钉在半空，"因为在你重启的二十八次轮回里，有十九次选择为我殉情。

"剧痛中，我的血滴在青铜地砖上，激活了尘封的影像：穿着凤冠霞帔的林晚秋在喜轿中自刎，城墙下我的尸体手握染血玉佩；民国时期的医院里，护士装扮的她哭着推开我的轮椅，转身跳进焚化炉......"这次我不会心软了。

"她扯开旗袍立领，露出脖颈处跳动的机械齿轮，"还记得你第一次教我画素描吗？

"骨翼锁链骤然收紧，"你说阴影是光的囚徒。

"我的肋骨缺口开始结晶化，但怀中古玉突然与碑林产生共振。

当林晚秋的骨翼即将刺入心脏时，爷爷咳血的面容在晶体表面浮现："阿辞，看钟！

"整个深渊剧烈震颤，那些死亡碑文开始重组拼贴。

在即将昏迷的瞬间，我终于看懂碑林的真实形态——这分明是座由无数死亡瞬间构成的巨型摆钟，而我的每次重生都是钟摆在因果律上凿出的裂痕。

强制唤醒协议启动阴阳鱼印记炸开炽白光芒，林晚秋的骨翼在强光中熔解。

下坠感再次袭来前，我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青铜罗盘上。

指针疯狂旋转，最终指向碑文间某个特殊的死亡记录："辛巳年谷雨，系统格式化于苏家老宅地下室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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