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本小说网

第2章 父亲的责任（第4页）

如果人生可以重来，是不是可以做的更好，是不是可以少一些遗憾，少一些烦恼，少犯一些蠢。。。。。。高倪妮在弥留之际这样想。

幸好被邻居王婶看见，喊人把他抬了回去。

赵秀芝吓得魂飞魄散，赶紧请来厂医。

厂医检查后说，高建国是严重冻伤加过度劳累，再不好好休息，脚趾头可能保不住。

"这爷们儿不要命了！

"厂医一边给高建国包扎一边摇头，"脚都冻成这样了还往外跑！

"高建国迷迷糊糊地听见这话，挣扎着要起来："不行...明天还有活..."赵秀芝一把按住他，眼泪砸在他脸上："你疯了！

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，我和妮儿怎么活？

"高建国看着妻子哭红的眼睛，终于不再挣扎。

他颤抖着手摸向胸口，从贴身口袋里掏出粮票和剩下的钱："给...过年用..."赵秀芝哭得更凶了，她把钱和粮票紧紧攥在手里，像是攥着丈夫的半条命。

第二天一早，高建国还是偷偷爬起来，想去上工。

可刚站起来就摔倒了——他的脚肿得像个馒头，根本没法走路。

"你给我躺好！

"赵秀芝难得发了火，"王婶帮我找了糊纸盒的活，我在家就能干。

钱不多，但够买粮食的。

"高建国还想说什么，摇篮里的高妮突然哭了起来。

赵秀芝抱起女儿，撩起衣襟喂奶。

高建国看着妻子消瘦的脸颊和女儿细弱的胳膊，突然用被子蒙住头，无声地哭了。

中午，王婶端了碗饺子过来："我家包多了，你们尝尝。

"高建国死活不肯吃，非要留给赵秀芝。

最后两人一人分了五个，剩下五个捣碎了喂给高妮。

小家伙第一次尝到饺子馅的滋味，吃得首咂嘴，逗得夫妻俩暂时忘了忧愁。

元旦前一天，高建国的脚好了些，能慢慢走动了。

他拄着根棍子，一瘸一拐地去供销社买了张红纸，回来剪了两个窗花贴在窗户上。

又用剩下的红纸折了个小灯笼，挂在高妮的摇篮上方。

"等妮儿长大了，就能提着真灯笼了。

"高建国对妻子说。

赵秀芝正在缝补高建国的棉裤，闻言抬头笑了笑："到时候你可别舍不得买。

"元旦那天，高建国起了个大早，用最后一点白面和馅，包了二十个饺子。

如果人生可以重来，是不是可以做的更好，是不是可以少一些遗憾，少一些烦恼，少犯一些蠢。。。。。。高倪妮在弥留之际这样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