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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金乌
暮色中,几十只鸿雁排成一行,从塞外的秋天飞来。它们渐渐变成模糊的影子,融进了血色的残阳里。秋天和夕阳把太白山中的一块斑驳石壁染红了两遍,也染红了石壁上曾被利剑划乱又被时间腐蚀了百余年的字迹。几户从不狩猎的人家,住在这人迹罕至的山脚下,似乎在守护着一个古老的秘密。雁儿们却不在意这些,它们要比秋天更早地离开这里。十几天后,它们掠过广陵城外的秋月,继续飞向更远的南方。
月光如水,洒在一个乡间少女的身上,把她的石榴红裙衬托得美丽非常。她呆望着夜空,直到雁影模糊,才关上了窗,颓然坐下。
长夜难眠,床前月光流转。
天刚刚亮,窦老头就敲着门喊道:“庆娘,庆娘!”话音刚落,门吱嘎一声,露出一张憔悴秀丽的脸蛋来。窦老头大喜:“女儿快些出来,莫要错过见天师的吉时。”庆娘愣了一下,拎着一个小包裹,低头走出来。窦老头见了,忽然收起干瘪的笑容,劈手把包裹抢过,扔进屋里,嘟囔道:“庆娘,等你见过天师,就不再是凡胎,要这些东西有什么用。”他见庆娘不敢顶嘴,又说道:“你姐姐对圣人不敬,变成妖魔,不管逃到哪里,都会受到惩罚。我苦苦求了天师三年,他才答应把你收为同修圣法的弟子。我卖了锄犁,才凑得钱给你做了这身衣裳,你可千万别像你那个不孝的姐姐一样堕入魔道,辜负神明。”
说着,窦老头神情激动,五官扭曲,似乎要哭。庆娘见状,上前拉住窦老头枯瘦的手,“阿爹,女儿不信这法力无边的金乌,但女儿信命。既然生在窦家,我是不会逃的。”窦老头甩开庆娘的手,颓然跪在地上,对柴门上刻着的三足乌鸦拜了八拜,带着哭腔说道:“幼女无知,金乌恕罪。”
他说了三遍,才站起来,用颤抖的手指指着庆娘,“天地将毁灭,只有诚心向善者方能得免。世人愚昧,唯有金乌教主才能普度众生。你刚才的话,便是恶,不信教主,便是妖魔。你可知道,你这大不敬的话语一出口,教主在千里之外便能知晓,你死后就要受刀山火海之苦。”
庆娘眼中含泪,撩起红裙,跪在窦老头的面前,“阿爹,女儿长在乡里,不懂的事情太多。可我只知道阿娘去世后,你拜这三只脚的鸟儿,把家里的钱全都捐了出去。从那以后,阿姊和我,没穿过新衣,没吃过饱饭。若是说这金乌教主普度众生,为什么你信得如此虔诚,我们却过得这般贫穷凄苦?”
窦老头气得嘴角抽搐,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,对准自己的脖子。他腮上的筋一跳一跳,“我前世造孽,竟生出你们姐妹这种忤逆子!你这些苦,如何同教主度众生的苦相比!”随即他把脸转向天空,“教主,天师,若我这贱女再说一句对您不敬的话,我便自刎谢罪,求教主不要让我堕入无穷地狱。”
庆娘脸色惨白,被秋风吹乱了头发。良久,她低声道:“阿爹,我知道错了。”窦老头叹了口气,缓缓放下匕首,冷冷地道:“这样最好,我们走吧。”他说完,也不去扶庆娘起来,转身便走。庆娘站起身,低头跟在窦老头身后。秋风萧瑟,吹着身后没关的房门啪啪作响,仿佛要散了架。走出好远,庆娘回头望去,见大风刮起自家屋顶的茅草,两间茅屋,破败不堪,似是早已被人遗弃了多年。
父女两人没有只言片语。庆娘的新衣虽美,却不防寒,秋风一吹,她便心里一凉。走了十几里,进了山,又转了两个山坳,眼前现出一座道观来。这道观叫清凉观,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,原来的道人跑光了,换了新的主人。秋叶之中,香烟袅袅,清凉观破旧的匾额依然斜挂在那儿,只不过在匾额上的空白处,刻上了一只三只脚的鸟儿。
窦老头带着庆娘绕到了道观后面,进了一个隐蔽的小门。再往里走,一路竟有十数人把守,这些人穿的衣服不僧不道,毫不整齐。窦老头每见一人,便鞠一躬,鞠了十几个躬才到了秋叶中一块题着“东足殿”的匾额之下。
东足殿外站着一个道家打扮、瘦弱矮小、溜肩驼背的年轻人。窦老头见了,忙作了个大揖,满脸赔笑,“师兄,我已将庆娘带来了。”他说完回头小声呵斥庆娘:“还不快跪下施礼!”庆娘无奈,便欲跪下。那人用手一拦,笑道:“我可不敢当此大礼,你这女儿若真能博得天师垂青,我想巴结都还来不及呢。不过师弟,若是她仍像你大女儿那般,你会落个什么下场应当很清楚了吧。”窦老头忙道:“自然不会,自然不会。我那大女儿犯了滔天大罪,堕入魔道,我和她早已断了父女之情。”说着他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了十几枚铜钱,塞到那人手里,低声道:“师兄,还望您在天师面前多多美言。”
那人把钱揣到怀里,撇了撇嘴,转身进殿。过了半炷香的时间,他才出来传话让窦老头带庆娘进去。窦老头略躬着身子,走进殿门。庆娘跟在后面,心里咚咚直跳。只见殿中并没供奉什么神灵,只有一个红鼻子的中年胖道人盘坐在远处正位的蒲团上。他背后挂着一幅三足金乌的画像,旁边侍立着四五个年轻女子,都是身着道服,浓妆艳抹。那胖子面部自右侧颧骨直至左腮有一道长长的疤痕,显得狰狞可怖。
窦老头一见,忙拉庆娘跪下,叩头咚咚作响。那胖子哈哈一笑,对那几个道姑摆了摆手,“徒儿们,你们先出去。”说着,他站起身,挺着肚子走到庆娘面前,上下打量了半天。他见庆娘低垂着头,脸色苍白,不由哈哈大笑,“窦春,你这女儿根骨不错,虽不及她姐姐,但却比她姐姐乖巧多了。”窦老头匍匐在地,颤声说道:“天师,我那大女儿是妖魔,我定要手刃了她,为世间除害。”
那胖子似乎想起了什么事,沉默了半天,低声自言自语道:“妖魔,是什么样的妖魔能生得那般好皮囊。”说完,他才发觉似乎失言,又正色道:“窦春,那也不必,你若见到她,就把她带到我这里,我金乌教仙术无边,定能驱魔卫道。”
这天师蹲下肥胖的身子,用手抬起庆娘的下巴,看了又看,点头道:“果真有两三分相似。”说着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脸,问庆娘:“姑娘,你可知道这道疤痕的来历?”庆娘茫然摇头。那天师缓缓地道:“这道疤,是你姐姐三年前留给我的。”
旁边的窦老头见天师旧事重提,吓得面如土色,忙趴在地上磕起头来,口称:“罪该万死,罪该万死。”庆娘听后也吃了一惊,她知道姐姐三年前从这清凉观逃走,但具体怎么回事,窦老头却一向含糊其辞,今天听这天师说起,不禁瞪大了眼睛。那天师摆了摆手,接着道:“我本想传她修仙妙法,却哪知她被妖魔附了体,拔下金簪,把至亲之人毁了容貌。唉,后来我把她关在屋中,想用仙术慢慢驱走她体内的妖魔,却哪知她咬断绳子,撬开窗户,不知逃到了何处。这件事,我未尝不悔恨,我若当时堵住了她的嘴,或是派人好生看守,又怎会发生这样的惨剧。唉,三年了,我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。姑娘,你和我有缘,今天我就收你为徒,希望你能心静如水,不要被妖魔迷了心智。金乌教法力无边,只要你按师父教导的修行,自然能得金乌庇佑。”
他说到这儿,忽然把脸一沉,“在这世间,只有金乌是唯一的真神,而教主便是这真神的化身。可现在有无数假托人形的妖魔,哄骗世人不信我教。你若见了,无论妖魔有多高强,都要除魔卫道。你若对妖魔心生怜悯,便是入了邪道。杀却肉身是小,死后受万千惨刑不得超生是大,你可记住了么?”
庆娘听得心下骇然,想起姐姐,不由心中酸楚。窦老头在一旁呵斥道:“还不谢过天师!”庆娘无奈,眼中含泪,缓缓叩下头去,低声说道:“师父在上,弟子窦庆娘参拜师父。”这句话,窦老头在家教了庆娘几十遍,可最后庆娘仍说得磕磕巴巴,全不成话。
那天师一听大喜,拉庆娘起来,“好徒儿,既然你我已经是师徒,就不必拘谨。”他转身对窦老头道:“窦春,今天你也算是将功赎罪,便在观中暂住几日,我有空就教你些仙术。你若有缘,便能飞升成仙,你若无缘,也终有一日能去羲和之国,永享太平,免遭炼狱之苦。”窦老头感激得老泪纵横,趴在地上千恩万谢。
这时候,忽然从殿门处传来一个姑娘清脆的声音:“这位乌鸦天师,把你这去羲和的法门传给我好么?”那天师一愣,随即怒道:“什么人敢擅闯东足神殿?”可他往门口一看,只见说话的是一个身姿挺拔、穿着翠绿色胡服的姑娘,却不知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。那姑娘虽然蒙着脸,可她那双黑珍珠般的眸子却是极美,似乎可以剪断秋水。两人目光相对,那天师只觉心中一凛,不敢逼视,忙把目光挪开。可他又想了想,心说这个美人定是哪个徒弟寻来讨好自己的。想通了这节,心下稍安,正色道:“姑娘,羲和之国,无忧无虑,世人皆知。我教有神仙之术,只要你拜在我的门下,同修妙法,假以时日,便可去羲和之国,不再受这世间盘剥之苦。”
那姑娘咯咯一笑,笑声清脆好听,指了下庆娘,说道:“我可没这位漂亮妹子那般好骗,既然你有这法力,若能现在就去给我摘一朵羲和的花儿来,我便拜你为师。”窦老头跪直了身子,回头瞪了一眼那姑娘,却被她的目光逼开,心中有气,怒道:“天师在此,你好大胆子,敢这般说话。”那天师摆了摆手,笑道:“摘花采果,仙门小术。”说着,他在殿中奔了起来,大袖飘飘,竟然极快,似是一只会跳舞的肥猪。他有意转到那姑娘身边,可那姑娘却轻轻飘开。那天师好不扫兴,停身站住,从怀中拿出了一束黄花,笑道:“姑娘你看这是什么?”
《羲和》是邢晓东创作的长篇小说,是一部自由与爱的传奇史诗。小说融幻想于历史,假假真真,大抵假借唐朝。故事起于羲和的传说,终于羲和的传说,贯穿安史之乱前后,下涉江湖,上至庙堂,结构紧密,跌宕有致,有很强的传奇色彩。小说前后大致可分为金乌灭教、霜月对笛、水月幻象、马嵬兵变、睢阳白骨、羲和新国六部分。作品以主人公穆鸿和卖欢娘的爱情故事为主线,在整个社会麻木不仁的大悲剧中,塑造了形形色色夸张了的典型人物。作品歌颂了主人公对个性解放的追求,却不粉饰沉重的社会现实,不夸大未经验证的理想社会,是一部优秀的浪漫主义长篇小说。【无金手指家长里短群像年代重生爽文】 李秋月李老太生了三女三子,一辈子操劳付出,尤为疼爱最小的两个儿子。 为了供养这两儿子上大学找好工作掏空了家底,甚至搭上了三个女儿一辈子的幸福,还让大儿子年纪轻轻就背负上长兄如父的包袱,燃烧自己照亮两个弟弟。 最终,三个女儿惨死,大儿子一家也寒了心,远走他乡。 到老后,李老太只能依靠两个小儿子,可两个小儿子在她中风后,哄着她把棺材本都掏空,就把她扔回乡下老屋喝馊了的粥,被老鼠咬断手指脚趾。 在她被送往医院后,更是直接为了讹诈医院一笔钱,拿丧葬费,把她推下了楼。 到死,她才知道,自己当眼珠子疼了一辈子的两个小儿子,竟是死老头子跟自己的知青好姐妹生的。 李老太悔不当初! 再睁眼,李秋月回到了四十岁这年,小女儿还没嫁人,大儿子也还没跟她离心,两个白眼狼野种还要靠着她的时候。 这一世,她要让欺她瞒她害她的两个白眼狼野种,把从她和她四个亲生儿女身上拿走的,全都吐出来。 还要撕了死老头子和那个虚伪的假姐妹,让他们一家四口加在上辈子她和她的亲生儿女们身上的罪,百倍千倍的还回来! 至于上辈子磋磨她的公婆和小姑子,也不能放过! 谁胆敢伤害她和她亲生儿女们,统统打回去,不服就干!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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