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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（第2页）

1风声在耳畔尖啸，如千万把利刃划破长空，将我生前的体面与付出尽数撕裂。观凤楼的飞檐在视线中急速倒退，朱红的廊柱化作模糊的残影。裙摆在空中疯狂翻卷，像一只被生生折断翅膀的凰蝶，在坠落中拼凑着最后的华美。最后的眼里，谢临的脸庞在阑干边忽明忽暗。他惯常执棋的修长手指死死扣住栏杆，玉扳指在青石上擦出刺目的火...

了半边胭脂色，案头《山海经》正翻到精卫填海那页，一枚银杏书签斜斜夹在泛黄的纸页间。

胸口仿佛还残留着坠楼时凛冽的痛感，我下意识去摸脖颈——那里本该有谢临送的定亲玉佩，此刻却只触到寝衣细软的棉纱。

"我...没死？

"我颤抖着摸向自己的脸，温热而真实。

"小姐说什么晦气话！

"青杏慌忙来捂我的嘴，她袖口熏的安息香萦绕鼻尖，"定是前日谢公子送的那匣岭南荔枝有问题，您用了就发起高热，昨夜烧得都说胡话了..."铜镜里映出我苍白的脸，额角还粘着几缕汗湿的碎发。

镜中人眼角有颗小小的泪痣——那是我从小最讨厌的瑕疵，谢临却总说像落在雪里的梅花瓣。

我忽然抓住青杏的手腕："谢临...他送荔枝时可说了什么？

""不就是那些甜腻话..."小丫鬟突然红了脸，"说荔枝红壳白肉，就像...就像...""像他剖给我的心。

"我轻声接上，指甲深深陷进掌心。

这分明是三天前他对我说过的话，可坠楼时的风声此刻仍在耳畔嘶鸣。

"现在...是什么时辰？

"我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。

青杏一脸莫名："小姐做噩梦了？

今日是四月初八，您约了苏小姐去珍宝阁看新到的头面呢。

"四月初八？

我浑身一颤。

那是我与谢临订婚的一个月前！

我强作镇定地梳洗打扮，心却乱如麻。

那真的只是一场噩梦吗？

可为何每个细节都如此清晰？

我记得谢临推我时，他右手拇指上那枚白玉扳指划过我手腕的冰凉触感；记得坠楼时看到父亲酒杯里晃动的琥珀色酒液..."青杏，"我状若无意地问道，"镇远侯世子近日可有什么消息？

""小姐怎么突然问起谢世子？

"青杏一边为我梳发一边笑，"听说他前日刚从北疆回来，陛下龙颜大悦，赏了不少东西呢。

"我手中的玉簪差点掉落。

谢临确实是在我们订婚前一个月从北疆凯旋。

梦中细节与现实严丝合缝，这绝非巧合。

"备轿，我要去趟静安寺。”

静安寺后山的枫林是我的秘密之地。

小时候每遇难解之事，我总会来这里独处。

晨露未晞的叶片边缘残留晶莹的水珠，风自远山款款而来时，整片枫林便簌簌地抖开锦缎。

1风声在耳畔尖啸，如千万把利刃划破长空，将我生前的体面与付出尽数撕裂。观凤楼的飞檐在视线中急速倒退，朱红的廊柱化作模糊的残影。裙摆在空中疯狂翻卷，像一只被生生折断翅膀的凰蝶，在坠落中拼凑着最后的华美。最后的眼里，谢临的脸庞在阑干边忽明忽暗。他惯常执棋的修长手指死死扣住栏杆，玉扳指在青石上擦出刺目的火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