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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（第1页）

1.梅烬法海踏入雷峰塔地宫时，青铜灯树正发出细碎的爆裂声。三百盏长明灯悬浮半空，每一簇火苗里都囚禁着狐妖的一缕精魄，此刻却像被无形的手揉碎的星子，纷纷扬扬坠落在青砖上。他踩过满地琉璃般的妖火残片，袈裟拂过之处，莲花纹地砖显出血色咒痕——那是用朱砂混合孔雀石粉写就的梵文，此刻正随着地宫深处传来的震动剥...

特征：宣和三年元夕，素素在汴河灯市撕下"金榜题名"页。

新科状元打马游街时，官帽下钻出毛茸茸的狐耳；靖康元年腊月，她烧毁"儿孙满堂"页。

裴府后宅所有婴孩啼哭时，嘴角都咧到不可思议的弧度；而最后一张"寿终正寝"页被素素吞入腹中时，躺在病榻上的裴景明突然生出雪白狐尾，指甲暴长三寸刺穿掌心。

"共生咒要成了！

"法明将锡杖插入井眼，杖头雕刻的狻猊双眼迸出青光，"快用师父传的斩缘剑！

"法海拔剑的手却僵在半空。

剑身倒影里，他看见自己脖子上浮现出与裴景明相同的妖纹，而井底升起的根本不是狐妖——是个满头白发的书生，穿着四十年前染血的状元袍，脊骨处却刺出七根琉璃般的狐尾。

"素素...素素在哪里？

"书生开口时，喉咙里滚出男女混响的颤音。

他踏着井壁跃出时，法海看见其腰间玉坠与幻象中裴景明所佩完全一致，只是本该刻着生辰八字的位置，密密麻麻写满《往生咒》的残句。

法明掷出降魔杵的刹那，整个金山寺的晨钟暮鼓同时轰鸣。

法海却听见另一种声音：是素素在雷峰塔地宫用狐尾蘸血抄经的沙沙声，是裴景明在冰棺底部刻"应作如是观"时骨节断裂的脆响，是青铜匣里两缕魂魄缠绕时发出的、类似蚕食桑叶的细碎咀嚼声。

书生突然凄厉长啸。

七根狐尾如孔雀开屏般展开，每根尾尖都缀着颗琥珀色妖丹——法海在其中一颗里清晰看到自己的脸：右眼瞳孔金绿，左肩爬满妖纹，正举着斩缘剑刺向书生心脏。

"师弟还不动手！

"法明的锡杖已抵住书生天灵盖。

法海却翻转剑锋划向自己咽喉，剑刃触及皮肤的瞬间，所有幻象如退潮般消散。

晨光中哪里有什么书生，只有个浑身湿透的小沙弥抱着破陶罐，惊恐地望着两位高僧。

法明盯着罐中游动的红鲤，脸色骤变："哪来的？

""镇...镇妖井里浮上来的..."小沙弥指着鱼鳃处朱砂画的锁魂印，"每条鱼身上都有..."法海用剑尖挑起红鲤，鱼鳞脱落处露出人皮纹理。

当他抹去鱼眼上的白翳，瞳孔深处浮现出素素被铁链穿透琵琶骨的画面——背景却是金山寺的讲经堂，而端坐主

1.梅烬法海踏入雷峰塔地宫时，青铜灯树正发出细碎的爆裂声。三百盏长明灯悬浮半空，每一簇火苗里都囚禁着狐妖的一缕精魄，此刻却像被无形的手揉碎的星子，纷纷扬扬坠落在青砖上。他踩过满地琉璃般的妖火残片，袈裟拂过之处，莲花纹地砖显出血色咒痕——那是用朱砂混合孔雀石粉写就的梵文，此刻正随着地宫深处传来的震动剥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