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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（第1页）

清明时节的雨丝穿过虹桥木檐，在沈清欢的油纸伞上敲出细碎鼓点。她抱紧装着矿物颜料的牛皮纸袋，月白色旗袍下摆的缠枝莲纹在青石板上荡开涟漪，像极了正在修复的那幅《耄耋图》里未完成的墨痕。"喵——"瓦当滴落的雨帘后传来呜咽，沈清欢收伞的刹那，望见朱漆廊柱下蜷缩的玄色毛团。琉璃螭吻的阴影里，那双琥珀金的眼睛泛...

何苦折腾颜料？

"暴雨突至时，他们在年画堆里避雨。

顾怀瑾的夏衫沾着茜草汁，在《清明易猫图》摹本上印出并蒂莲纹。

闪电劈亮画中题跋时，两人同时屏息——"政和二年，顾氏子易猫绘此"的字样下，赫然印着与顾怀瑾虎口相同的猫爪火印。

惊雷炸响瞬间，墨玉撞翻盛着翡翠粉的釉罐。

荧光粉末洒在《易猫图》上，竟显影出沈清欢修复的《耄耋图》缺失部分：戴玉扣的女子执笔，身旁男子怀揣鎏金铃，脚边玄猫瞳中映着"宣和御制"的篆文。

雨帘中传来老匠人的唱偈："易猫易猫，易的是劫是缘？

"顾怀瑾握紧沈清欢染红的手指，她腕间银铃突然震响，八百年前的画舫笙歌穿透雨幕，在作坊梁柱间幽幽回旋。

延庆观的铜鹤香炉吐出诡谲青烟时，墨玉正在藏经阁的《云笈七签》上抽搐。

沈清欢攥着它逐渐冰凉的爪尖，羊脂玉扣映出窗棂外忽明忽暗的星子——那排列竟与《清明易猫图》缺失的星宿图如出一辙。

"是鸩羽淬过的鼠药。

"顾怀瑾撞开楠木门扉，道袍下摆撕成布条缠着渗血的掌心。

他怀中的鎏金猫形锁沾着青苔，锁芯插着半枚翡翠猫眼，与藏经阁顶悬的八卦镜严丝合扣。

镜光扫过墨玉瞳孔的刹那，沈清欢看见自己前世执笔的倒影。

老道掷来的拂尘擦过顾怀瑾耳际，钉入《道藏》中的"猫典"秘本。

泛黄书页簌簌翻开，露出夹层的琉璃药瓶。

沈清欢腕间玉扣突然迸发寒光，照见秘本末页的工笔小像——戴鎏金锁的女子怀抱玄猫，眉间一点朱砂与顾怀瑾眼尾红痣相映。

"子时三刻的荷露！

"顾怀瑾踹翻炼丹炉，铜炉滚落台阶的轰鸣惊起檐角铜铃。

沈清欢提着襦裙奔至放生池，却见满塘枯荷。

墨玉的呜咽穿透夜色，她咬破指尖将血滴入玉扣，池水忽然泛起荧光，八百年前的夏荷破冰绽放。

顾怀瑾用体温焐热药盏时，沈清欢瞥见他心口的猫爪胎记渗出血珠。

药汤腾起的热气里，鎏金锁突然分解成十二时辰盘。

他将染血的翡翠猫眼卡入卯时方位，藏经阁地砖轰然洞开，露出冰窖里封存的千年猫薄荷。

墨玉咽下药汤的刹那，沈清欢的玉扣被猫爪勾出衣襟。

顾怀瑾颈间红绳突然断裂，祖

清明时节的雨丝穿过虹桥木檐，在沈清欢的油纸伞上敲出细碎鼓点。她抱紧装着矿物颜料的牛皮纸袋，月白色旗袍下摆的缠枝莲纹在青石板上荡开涟漪，像极了正在修复的那幅《耄耋图》里未完成的墨痕。"喵——"瓦当滴落的雨帘后传来呜咽，沈清欢收伞的刹那，望见朱漆廊柱下蜷缩的玄色毛团。琉璃螭吻的阴影里，那双琥珀金的眼睛泛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