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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（第1页）

清明时节的雨丝穿过虹桥木檐，在沈清欢的油纸伞上敲出细碎鼓点。她抱紧装着矿物颜料的牛皮纸袋，月白色旗袍下摆的缠枝莲纹在青石板上荡开涟漪，像极了正在修复的那幅《耄耋图》里未完成的墨痕。"喵——"瓦当滴落的雨帘后传来呜咽，沈清欢收伞的刹那，望见朱漆廊柱下蜷缩的玄色毛团。琉璃螭吻的阴影里，那双琥珀金的眼睛泛...

鹤图》缺失的星宿轨迹。

"用这个换！

"他将祖传佛珠按在功德箱上，箱面"崇宁年制"的铜绿簌簌剥落。

住持拨动佛珠的刹那，第九颗猫眼石突然映出沈清欢前世的倒影——戴素纱的制香娘子，正将莲子塞给画舫上受伤的画师。

墨玉爪尖突然抽搐，抓破她腕间旧疤，血珠滚落处，佛珠显影出灵隐寺大火的画面。

"三年前你赠的莲芯..."顾怀瑾撕开僧袍下摆，露出心口猫爪胎记下的烧伤，"一直焙成颜料，画了三百张寻人启事。

"沈清欢的帷帽被穿堂风掀起，露出颈间灼痕——与佛珠映出的制香娘子伤处重合。

墨玉突然仰头长啸，佛殿梁柱震落经年香灰，在月光里拼出《双猫听经图》的轮廓。

丑时三刻，墨玉瞳仁彻底涣散。

顾怀瑾将佛珠缠在它爪上，沈清欢咬破指尖在香案写血书。

鲜血触及"崇宁通宝"的瞬间，墨玉体内迸发虹光，八百年前的画舫笙歌穿透时空，将琉璃猫瞳熔成金液。

住持敲响晨钟时，墨玉踩着血书跃上供桌，重生的金瞳里流转着《鹊桥仙》的工笔词句。

沈清欢拾起褪色的素纱，发现内侧绣着"易猫"朱印。

顾怀瑾的掌心覆上她的手背，佛珠突然化作金粉，在他们腕间烙出交缠的猫尾纹。

墨玉叼来盏残灯，灯油里浮着半枚莲子——正是当年灵隐寺石缝里，她用来包扎小画师的那颗。

雪霁时分，墨玉的爪印在未扫的积雪上踩出连理枝。

顾怀瑾解开沈清欢的染血帷帽，露出她为护画烫伤的左颊。

朝阳穿透铁塔十三层风铃，将两道影子投在《鹊桥仙》词碑上，墨玉跃上碑顶，金瞳倒映的已不是残卷，而是完整的《耄耋图》终稿——白发翁媪执手，脚边蹲着瞳生双月的玄猫。

清明雨再次漫过双龙巷的瓦当时，顾怀瑾立在祖宅朱漆门廊下，掌心鎏金铃铛与檐角铜铎共振出八百年前的音律。

沈清欢月白旗袍的缠枝莲纹浸着雨气，怀中墨玉的金瞳忽明忽暗，映出她颈间完整的太极玉珏——昨夜子时，祖宅地窖的《猫典》石匣终于吐出另半枚玉扣。

"沈姑娘可认得这个？

"顾怀瑾展开雁形婚书，帛面星图与州桥残碑的"狸奴司晨"星宿重合。

墨玉突然跃上他肩头，爪尖蘸取青瓷猫

清明时节的雨丝穿过虹桥木檐，在沈清欢的油纸伞上敲出细碎鼓点。她抱紧装着矿物颜料的牛皮纸袋，月白色旗袍下摆的缠枝莲纹在青石板上荡开涟漪，像极了正在修复的那幅《耄耋图》里未完成的墨痕。"喵——"瓦当滴落的雨帘后传来呜咽，沈清欢收伞的刹那，望见朱漆廊柱下蜷缩的玄色毛团。琉璃螭吻的阴影里，那双琥珀金的眼睛泛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