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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第五章（第4页）

新朝玄卯五年，通州城破。 王府的落魄小王爷，带着二十残兵逃进益州。 人人都说他是丧家犬，他却偏要救这倒悬日月。 左手捧着药典济世，右手握着毒匕弑君。 从通州到长安三千里，他要这破碎山河—— 听鹤唳，见天明。

许长梧接过青瓷汤碗，“不知此番殿下带了多少人马前往巴州？”

赵阳则舀汤的银匙在炖盅边沿轻碰，发出清脆声响：“原本下官特意点了十二名城防精锐随行，谁知殿下笑说不过是探探虚实，倒显得本官小题大做了。”

他摇头苦笑，“最后只带了六名亲卫便轻装出发。”

许长梧凝视着汤面上浮动的油星：“殿下当年在荆州单枪匹马夺回先王首级的壮举，在下至今想来仍觉心折。”

他忽然抬眼，汤匙在碗中轻轻一顿，“只是这乌金教……”声音渐低，“不过江湖草莽，竟能占据盐矿要地？”

“唉！

许公有所不知啊！”

赵阳则突然拍案长叹，脸上的皱纹都挤作一团。

他手指蘸着酒水在桌上画了条歪歪扭扭的线：“自打东棋那逆贼窃位以来，巴州就成了个两头受气的——这边要防着通州打过来，那边又要随时准备着往通州打。”

他抹了把并不存在的汗，声音突然压低：“您说这兵来将往的，盐矿那点守军早被抽调得七七八八。

要不是殿下来了益州……”说着突然哽住，掏出手帕按了按眼角，“斩了那催命的监军太监，下官这颗脑袋，怕是早被东棋的催粮文书给压断了！”

许长梧指尖沿着汤碗青釉纹路缓缓摩挲，忽而轻笑：“如此说来，巴州守军对这群乌合之众，倒真是鞭长莫及了。”

他放下汤碗，筷子蘸着汤汁在桌上画了条线：“不过殿下既至巴州——”筷尖在线上重重一点，“先除监军，再灭乌金教，最后联梓、隆二州……”筷子顺着线条一划到底，“这条战线就成了。”

赵阳则连忙捧起碗为他添汤，银勺碰着碗沿叮当作响：“许公高见！

殿下用兵如神，收复盐矿迟早的事！”

新朝玄卯五年，通州城破。 王府的落魄小王爷，带着二十残兵逃进益州。 人人都说他是丧家犬，他却偏要救这倒悬日月。 左手捧着药典济世，右手握着毒匕弑君。 从通州到长安三千里，他要这破碎山河—— 听鹤唳，见天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