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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（第1页）

1手术室的无影灯在暴雨夜格外刺目。江逾白扯下染血的手套，金属器械坠入托盘的声音被窗外炸响的闷雷吞没。他垂眸瞥了眼墙上的电子钟——凌晨2点47分，第八台急诊手术。“江医生！”护士撞开气密门冲进来，防水靴在地面拖出蜿蜒水痕，“高速出口发生追尾，伤员马上到！其中一辆是文物运输车！”他蹙眉扯开黏在后颈的防护...

开，泛黄绢帛上绘着十三世纪开胸术器械图——与此刻他手中的电动骨锯形制惊人相似。

"别碰！

"沈星瓷拍开他沾染血迹的手，"这是海昏侯墓出土的......"患者监护仪突然尖啸。

江逾白夺过她手中的青花残片，生生掰下半月形瓷片扎进患者锁骨下静脉："二氧化硅晶体做中心静脉导管，比聚氨酯材质感染率低18%。

"黎明时分，沈星瓷在器械清点单上发现异常。

元代鎏金手术刀柄的凹槽里，嵌着枚染血的冠脉支架。

而江逾白的白大褂口袋里，静静躺着半片描金青花瓷——裂纹处用手术缝合线做了金缮修复。

帐篷外传来考古队的惊呼。

震裂的祭坛遗址下，七百年前的琉璃手术灯正在初阳中流转虹光，灯罩内部蚀刻着协和医院英文缩写：PUMCH。

4紫外线灯扫过壁画残片时，沈星瓷闻到了焦糊味。

三百年前的矿物颜料在冷光下渗出诡异青绿，清代诊室壁画《杏林春晓图》的裂缝深处，隐约透出更古老的朱砂红。

"这是三层壁画叠加。

"她将显微探头塞进剥落的墙皮，"最底层有碳化痕迹，像被火舔过。

"江逾白倚着断柱翻病历本，手术刀尖无意识地在木梁刻线。

古宅修复现场本不该有心外科医生，但壁画中那尊描金药箱——锁扣上的螭龙纹，与他书房里祖传医箱一模一样。

"让开。

"沈星瓷突然踢翻颜料架。

钛白粉泼在青砖地上，混着松节油凝成乳白黏液。

她抄起热风枪对准壁画右上角，那里有团色斑正以每分钟0.3毫米的速度膨胀。

"你疯了？

高温会加速颜料脱落！

"江逾白抓住她手腕，医用腕表显示空气湿度骤升到85%。

"是明矾结晶。

"她甩开他的手，枪口聚焦在色斑中心，"乾隆年间修复匠用明矾水补裂缝，遇潮膨胀会顶裂壁画。

"热风扫过处，一块墙皮应声剥落，露出底层焦黑的元代诊脉图。

焦炭碎屑落进颈窝时，沈星瓷听见了火舌吞吐声。

八岁那年的热浪突然从记忆断层喷涌——消防栓爆裂的水雾中，明代药柜在火中炸开青花瓷般的裂纹。

"呼吸性碱中毒。

"江逾白的声音穿透耳鸣。

他扯开她防护服领口，手术剪尖挑断束胸带，石膏粉尘从她颤抖的睫

1手术室的无影灯在暴雨夜格外刺目。江逾白扯下染血的手套，金属器械坠入托盘的声音被窗外炸响的闷雷吞没。他垂眸瞥了眼墙上的电子钟——凌晨2点47分，第八台急诊手术。“江医生！”护士撞开气密门冲进来，防水靴在地面拖出蜿蜒水痕，“高速出口发生追尾，伤员马上到！其中一辆是文物运输车！”他蹙眉扯开黏在后颈的防护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