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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（第1页）

永隆十七年冬夜，我蜷在灯笼坊梁上，看父亲往最后一盏血莲灯里塞进染血的绢帕。雪粒子砸在青瓦上发出碎玉声，父亲突然把我塞进空心灯笼架："香儿记住，这盏灯烧起来时，去朱雀桥洞找刻着莲纹的砖石。"羽林卫踹开木门那刻，父亲正在给灯笼勾金边。我透过竹篾缝隙，看见他喉间喷出的血珠溅在未干的朱砂上，把并蒂莲染成了曼...

的女儿？

他接近你，不过因为苏家血脉能解开..."陆砚初突然暴起，劈手夺过最近的玄甲卫佩剑。

剑光闪过时，我亲眼见他斩断自己左手小指，血淋淋的断指精准嵌入贵妃手中铜鱼符。

"三年前西南官道，娘娘用这双手给白莲教递军机图时，可没这么爱说废话。

"他染血的右手按在我后颈，将虎符残片刺入皮肤。

剧痛中，我竟看到父亲临死前用血在我襁褓上绘制的河洛图。

护城河水突然倒灌，水底浮现出父亲设计的巨型机关城。

贵妃的鸾驾在齿轮转动声中四分五裂，她惊恐地发现手中铜鱼符正将九凤步摇绞进青铜齿轮。

"龙脉不是祭器，是刑具。

"我踩着浮出水面的青铜兽首，看陆砚初用断指启动最后机关。

"娘娘可听过以彼之道还施彼身？

当年你们用白莲教陷害忠良，今日就让真正的九瓣血莲祭奠我父亲的亡魂..."暴雨中传来宫门洞开的巨响。

陆砚初忽然将我推上机关城的瞭望台，他残破的衣袖里滑出半块龙凤喜烛："三年前我在灯笼坊暗格留的信，苏姑娘终究没看见。

"我颤抖着展开被血浸透的纸条，泛黄宣纸上是他力透纸背的字迹："求娶苏氏合香，黄金为聘，河图为礼，余生为锁。

"脚下机关城轰然塌陷时，陆砚初的身影与二十年前抱着我躲避追兵的父亲重叠。

我握紧终于完整的虎符，在漫天齿轮雨中听见自己嘶哑的呼喊："陆砚初！

你答应要与我解开发簪里的鲁班锁，你不能食言…"水底突然升起千盏绘着血莲的灯笼，他苍白的脸在烛光中明明灭灭："娘子，该唤夫君了。

"我攥着发簪扎进心口时，千盏血莲灯笼突然迸出金色火焰。

陆砚初坠落的玄色身影在火光中碎成万千星子，其中一粒落在我腕间，化作胭脂痣——正是三年前他扮作茶商来订灯笼时，替我点过的那枚守宫砂。

"情蛊噬心，犹不自知么？

"贵妃的嗤笑从水底浮起。

机关城残骸突然渗出猩红丝线，将我腕间胭脂痣与陆砚初残留的断指缠绕成结。

母亲妆奁匣在此刻自动开启，露出里面两截雕着合欢花的龙凤烛。

水幕中忽然响起环佩叮当。

我望着踏浪而来的皇帝，他腰间双鱼玉佩与陆砚初那半块合拢

永隆十七年冬夜，我蜷在灯笼坊梁上，看父亲往最后一盏血莲灯里塞进染血的绢帕。雪粒子砸在青瓦上发出碎玉声，父亲突然把我塞进空心灯笼架："香儿记住，这盏灯烧起来时，去朱雀桥洞找刻着莲纹的砖石。"羽林卫踹开木门那刻，父亲正在给灯笼勾金边。我透过竹篾缝隙，看见他喉间喷出的血珠溅在未干的朱砂上，把并蒂莲染成了曼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