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本小说网

第4章朱砂灼，医袍寒（第2页）

承平十九年秋，长门宫檐角风铃骤碎。 第七盏引魂灯熄灭时，宫墙外恰好掠过南归雁阵，人字形的阴影掠过青苔斑驳的丹墀，像极了你银甲上的云雷纹。那日我就站在太和殿外，听到左相说："将军可知，雁阵缺的那一笔，要国师心头血来填？"你的回答在风中消散，我原也记不清了。我站在占星台阁楼之上等着你来取我心头血，却听到将军自愿领战出关的消息。 再次见你，已至隆冬。那日你披着染血的战袍闯入观星台，发间还沾着碎雪关的冰碴：“沈雁回！我只要一个答案；这次认真些，帮我算上一卦。”我握着龟甲的手颤得占不出吉凶，你也未多言说了一句：“罢了，我不想知道了。”我眼睁睁看你走向必死的结局——君要臣死。可笑的是竟会是因为一个劳什子的传言。 铜壶滴漏声里，我数着第七世月圆。雁骨咒在胸腔灼烧，每寸经络都游走着冰棱。宫门外铁甲声又起，你竟不顾祖训杀进了太极殿，用山河剑斩碎太极殿镇龙柱的那一刻你见到了曾经的那个我。我知道你在等我与你解释，却不知镇龙柱里锁着的，是我们百年前就写就的死局。 朱窗外，最后一只孤雁掠过太极殿金顶。我捏碎第七块本命玉牌时忽然想笑，原来最狠的诅咒，是让你每世都带着对我的恨意归来：“可谢惊鸿，我只要你平安······”

淑妃娘娘的小皇子...没气了！”

谢惊鸿猛地坐起身，锦缎长裙扫落案上的《女诫》。

沈雁回看着书页间飘落的杏叶书签，瞳孔骤缩——那片叶脉纹路，竟与雁骨咒的图腾分毫不差。

他转头望向窗外，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，雨滴打在芭蕉叶上，宛如前世雁门关的战鼓。

“去太医院召集所有太医！”

谢惊鸿的声音带着皇后的威仪，却掩不住颤抖。

沈雁回随着人流赶到淑妃寝宫时，正看见襁褓中的婴儿面色青紫。

他蹲下身子，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扯开孩子的襁褓——肩胛骨处，暗紫色的咒纹如蛛网般蔓延。

“这是西域巫蛊之术！”

太医院院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
沈雁回回头，正对上对方眼中的阴鸷笑意。

他突然想起烛九阴曾说过的话：“每一世轮回，都是咒纹编织的牢笼，而你...是唯一知晓钥匙的人。

沈雁回蹲在襁褓旁，指尖几乎要触到那诡异的咒纹。

就在这时，一道黑影突然掠过，淑妃的乳母猛地扑过来护住孩子，发髻间的银簪擦着他耳畔飞过，“谁准你碰皇子！

皇上特地命你看顾皇子，你居然敢给皇子下蛊！”

殿内瞬间炸开锅，一众太医纷纷后退。

谢惊鸿按住隐隐作痛的太阳穴，看着沈雁回苍白的脸色，不知为何想起方才诊脉时，他指尖触到自己腕间那一瞬间的颤抖。

“且慢。”

她强撑着站起身，凤冠上的东珠摇晃出细碎的光，“本宫记得沈太医刚说过，皇子脉象并无异状？”

“皇后娘娘明鉴！”

人群中突然走出个灰衣太医，三络长须随着话语颤动，“沈太医初来乍到，医术浅薄，怎能与太医院诸位大人相比？

老臣方才瞧着，皇子分明是中了南疆的‘噬魂蛊’！”

沈雁回瞳孔骤缩。

那灰衣太医他认得，是太医院供奉的巫医罗明远，曾在钦天监典籍中见过此人与西域邪教来往的记载。

更令他心惊的是，噬魂蛊需要用施蛊者的鲜血喂养——而此时罗明远袖中隐约渗出暗红血迹。

“罗太医可有证据？”

承平十九年秋，长门宫檐角风铃骤碎。 第七盏引魂灯熄灭时，宫墙外恰好掠过南归雁阵，人字形的阴影掠过青苔斑驳的丹墀，像极了你银甲上的云雷纹。那日我就站在太和殿外，听到左相说："将军可知，雁阵缺的那一笔，要国师心头血来填？"你的回答在风中消散，我原也记不清了。我站在占星台阁楼之上等着你来取我心头血，却听到将军自愿领战出关的消息。 再次见你，已至隆冬。那日你披着染血的战袍闯入观星台，发间还沾着碎雪关的冰碴：“沈雁回！我只要一个答案；这次认真些，帮我算上一卦。”我握着龟甲的手颤得占不出吉凶，你也未多言说了一句：“罢了，我不想知道了。”我眼睁睁看你走向必死的结局——君要臣死。可笑的是竟会是因为一个劳什子的传言。 铜壶滴漏声里，我数着第七世月圆。雁骨咒在胸腔灼烧，每寸经络都游走着冰棱。宫门外铁甲声又起，你竟不顾祖训杀进了太极殿，用山河剑斩碎太极殿镇龙柱的那一刻你见到了曾经的那个我。我知道你在等我与你解释，却不知镇龙柱里锁着的，是我们百年前就写就的死局。 朱窗外，最后一只孤雁掠过太极殿金顶。我捏碎第七块本命玉牌时忽然想笑，原来最狠的诅咒，是让你每世都带着对我的恨意归来：“可谢惊鸿，我只要你平安······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