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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暗流织网，疑云重重（第1页）

承平十九年秋，长门宫檐角风铃骤碎。 第七盏引魂灯熄灭时，宫墙外恰好掠过南归雁阵，人字形的阴影掠过青苔斑驳的丹墀，像极了你银甲上的云雷纹。那日我就站在太和殿外，听到左相说："将军可知，雁阵缺的那一笔，要国师心头血来填？"你的回答在风中消散，我原也记不清了。我站在占星台阁楼之上等着你来取我心头血，却听到将军自愿领战出关的消息。 再次见你，已至隆冬。那日你披着染血的战袍闯入观星台，发间还沾着碎雪关的冰碴：“沈雁回！我只要一个答案；这次认真些，帮我算上一卦。”我握着龟甲的手颤得占不出吉凶，你也未多言说了一句：“罢了，我不想知道了。”我眼睁睁看你走向必死的结局——君要臣死。可笑的是竟会是因为一个劳什子的传言。 铜壶滴漏声里，我数着第七世月圆。雁骨咒在胸腔灼烧，每寸经络都游走着冰棱。宫门外铁甲声又起，你竟不顾祖训杀进了太极殿，用山河剑斩碎太极殿镇龙柱的那一刻你见到了曾经的那个我。我知道你在等我与你解释，却不知镇龙柱里锁着的，是我们百年前就写就的死局。 朱窗外，最后一只孤雁掠过太极殿金顶。我捏碎第七块本命玉牌时忽然想笑，原来最狠的诅咒，是让你每世都带着对我的恨意归来：“可谢惊鸿，我只要你平安······”

三更梆子声穿透雨幕，沈雁回将染血的纱布丢进铜盆，蒸腾的热气模糊了案头《蛊虫志》泛黄的书页。

方才为淑妃小皇子施针驱蛊时，他在那暗紫色咒纹中发现了金粉痕迹——那是西域巫教用于操控傀儡的"惑心金"，而罗明远袖中渗出的血迹，此刻还残留在他的银针上。

窗棂突然传来细微叩响，沈雁回猛地转身，却见一只雪白的信鸽扑棱着落在窗台。

信笺上仅寥寥西字："子时御花园"，笔迹刚劲有力，正是谢惊鸿的贴身女官苏砚。

他捏着信笺的手微微发颤，烛火在青玉髓吊坠上摇晃，映出他眼底翻涌的暗潮。

穿过九曲回廊时，沈雁回刻意绕开积水。

青苔斑驳的石板路上，零星散落着杏花瓣，他弯腰拾起一片，赫然发现花瓣边缘竟刻着细小的雁形纹路。

远处传来更夫的脚步声，他将花瓣塞进袖中，目光扫过廊下悬挂的宫灯——灯罩上的云纹不知何时被改成了雁阵图。

御花园的梅树下，苏砚早己等候多时。

她解下披风抖开，夹层里露出半幅绣着西域图腾的锦帕："这是从小皇子寝殿的香炉灰里找到的，娘娘让我务必......"话音未落，远处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，沈雁回瞳孔骤缩——那方向，正是淑妃所居的棠梨宫。

两人赶到时，棠梨宫己是一片狼藉。

淑妃披头散发跪坐在满地瓷片中，指甲深深抠进掌心："乳母...她抱着皇子跳井了！

"沈雁回冲向井口，瞥见井壁上残留的暗红色符咒，那正是噬魂蛊反噬时的征兆。

当侍卫们将乳母尸体打捞上来时，他注意到死者手中死死攥着的物件——绣着残缺雁阵的肚兜，边缘还沾着新鲜血迹。

"皇后娘娘驾到！

"太监尖细的嗓音划破死寂。

谢惊鸿扶着宫女的手缓缓走来，绣着丹凤的裙摆扫过地上的符咒，她手背的朱砂纹突然泛起微光。

沈雁回下意识伸手阻拦，却在触及她衣袖的瞬间僵住——谢惊鸿腕间不知何时多了枚银镯，上面雕刻的雁形纹路，竟与他前世护心镜的纹样如出一辙。

"沈太医对此事有何高见？

"谢惊鸿的声音裹着寒意。

沈雁回看着乳母指间青紫的尸斑，突然想起白日里罗明远袖口的血迹。

他俯身掰开死者紧握的拳头，肚兜内侧的金线刺绣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，那分明是用施蛊者的血线绣成的咒文。

"回娘娘，这并非意外。

"沈雁回展开肚兜，指尖点在咒文上，"噬魂蛊反噬时，施蛊者会被蛊虫啃食内脏而亡。

乳母体内的蛊虫，应是有人提前用鲜血喂养，故意引其发作。

"他余光瞥见人群中罗明远微微发白的脸色，继续道："而能接触到皇子，又懂得南疆巫蛊之术的人......""够了！

"罗明远突然上前打断，"沈太医这是在含血喷人！

淑妃娘娘痛失爱子，你却在此妖言惑众！

"他转向谢惊鸿，眼中闪过阴鸷，"皇后娘娘腹中龙嗣尊贵，可莫要被这奸人的胡言乱语惊扰了胎气。

"谢惊鸿抚着腹部的手微微收紧，她看着沈雁回腰间晃动的青玉髓，记忆中少年的身影与眼前人渐渐重叠。

昨夜胎动时，她分明在梦中看见漫天血色雁阵，而沈雁回就站在阵眼中央，心口插着她的山河剑。

承平十九年秋，长门宫檐角风铃骤碎。 第七盏引魂灯熄灭时，宫墙外恰好掠过南归雁阵，人字形的阴影掠过青苔斑驳的丹墀，像极了你银甲上的云雷纹。那日我就站在太和殿外，听到左相说："将军可知，雁阵缺的那一笔，要国师心头血来填？"你的回答在风中消散，我原也记不清了。我站在占星台阁楼之上等着你来取我心头血，却听到将军自愿领战出关的消息。 再次见你，已至隆冬。那日你披着染血的战袍闯入观星台，发间还沾着碎雪关的冰碴：“沈雁回！我只要一个答案；这次认真些，帮我算上一卦。”我握着龟甲的手颤得占不出吉凶，你也未多言说了一句：“罢了，我不想知道了。”我眼睁睁看你走向必死的结局——君要臣死。可笑的是竟会是因为一个劳什子的传言。 铜壶滴漏声里，我数着第七世月圆。雁骨咒在胸腔灼烧，每寸经络都游走着冰棱。宫门外铁甲声又起，你竟不顾祖训杀进了太极殿，用山河剑斩碎太极殿镇龙柱的那一刻你见到了曾经的那个我。我知道你在等我与你解释，却不知镇龙柱里锁着的，是我们百年前就写就的死局。 朱窗外，最后一只孤雁掠过太极殿金顶。我捏碎第七块本命玉牌时忽然想笑，原来最狠的诅咒，是让你每世都带着对我的恨意归来：“可谢惊鸿，我只要你平安······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