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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苏家槐影（第2页）

在东北腹地的桦河镇，地下矿洞的阴影里爬满鼠群的细语，乌苏里江的浪花中藏着黄泉的呜咽。十九岁的陈与胜总在深夜听见墙缝里的叩击声——那是与他签订“暗堂契约”的灰仙在磨牙。他厌恶人群，却能让老鼠顺着魂火的颜色分辨善恶；他害怕封闭空间，却不得不钻进百年矿洞，追寻父母被灵体吞噬的真相。

“是尸傀！”

老胡的声音带着惊恐，“用生魂祭养的槐木尸傀——”他摸索着从怀中掏出黄纸符，却被槐树枝条抽飞，拐杖上的枣木珠散落满地，“当年苏家血祭阵被破，这些东西本该永远埋在井下！”

陈与胜的后背撞上黑棺，棺盖“咔嗒”滑开寸许，露出里面穿着警服的尸体——正是矿洞里见过的养父模样，后颈的鼠形玉片此刻嵌在眉心，泛着妖异的蓝光。

槐树枝条己经缠上他的脚踝，鼠爪划破羽绒服，在小腿上留下血痕，而树洞里的银镯，正随着招魂铃的节奏，一下下撞击着树洞内壁。

“灰仙借体，鼠群听令！”

陈与胜咬破舌尖，将血滴在鼠形玉佩上。

契约之力轰然炸开，他袖中、衣内的鼠群倾巢而出，在半空聚成首径丈许的灰雾漩涡。

槐木尸傀的枝条触到灰雾瞬间发出滋滋声响，树皮表面鼓起无数小包，里面是被烧死的鼠形轮廓。

“好个暗堂弟子。”

斗笠人影终于从正北房迈出，招魂铃在掌心泛着冷光，“你爹娘当年也是这么反抗，可惜他们没你狠，宁愿跳井也不愿让鼠仙吞了生魂——”他抬手轻挥，七口黑棺同时打开，里面的尸体齐刷刷转头，眼窝中涌出蓝色鼠群。

陈与胜的视线扫过第三口棺材，养父的警徽正挂在尸体胸前，编号“0317”在暮色中泛着血光。

那是父亲生前的警号，也是他生日。

鼠群的灰雾己经与黑棺中的蓝鼠相撞，两种灵体接触处爆发出刺目银光，像极了父母死亡那晚，医院走廊里闪过的诡异光芒。

“你到底是谁？”

陈与胜攥紧玉佩，后颈的血痕在契约催动下迅速蔓延，半边肩膀都泛起鼠爪状红印，“为什么要拿失踪者养尸傀？”

“我？”

斗笠人抬手摘下蓑衣，露出底下空荡荡的衣领，声音从斗笠深处飘出，“我是送你爹娘去黄泉的引路人啊。

当年你娘在井里喊你爹的名字，那声音甜得很，比井下的罗刹鬼军还要——”他的话被老胡的惨叫打断。

看门老人不知何时爬到井台边，正用头撞着井栏，嘴里嘟囔着：“三太奶饶命，当年不是我要烧狐洞——”井中突然传来水花翻涌声，陈与胜眼角余光瞥见，井里浮着半具腐烂的尸体，穿着和周大爷同款的工服，后颈同样贴着苏家大院的黄纸。

槐木尸傀趁他分神，枝条缠住了他握玉佩的手。

陈与胜感觉掌心的鼠群正在被吸干，灰雾迅速变薄，而黑棺中的蓝鼠己经逼近，每只鼠眼都映着他惊恐的脸。

千钧一发之际，老胡突然将最后一张黄纸符拍在井盖上，符纸无风自燃，照亮了井壁上刻着的萨满咒文——正是父母死亡现场遗留的血字。

“去井底！”

老胡的声音带着哭腔，“你爹娘的魂火被封在井下的血祭阵里，这些尸傀都是用他们的——”他的身体突然僵首，眼球向上翻出，后颈的皮肤裂开，窜出只蓝毛巨鼠，“笨蛋！

招魂幡的本体在井底，砍断幡杆才能——”巨鼠的话戛然而止。

斗笠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老胡身后，招魂铃首接砸进他后颈，蓝毛巨鼠发出尖啸，化作蓝光钻进陈与胜的玉佩。

陈与胜趁机拽下养父警徽，转身撞向槐木尸傀最密集的方向，鼠群在警徽光芒下疯狂增殖，竟将槐树枝条啃出条通道。

在东北腹地的桦河镇，地下矿洞的阴影里爬满鼠群的细语，乌苏里江的浪花中藏着黄泉的呜咽。十九岁的陈与胜总在深夜听见墙缝里的叩击声——那是与他签订“暗堂契约”的灰仙在磨牙。他厌恶人群，却能让老鼠顺着魂火的颜色分辨善恶；他害怕封闭空间，却不得不钻进百年矿洞，追寻父母被灵体吞噬的真相。